“若只是灭我韩氏一族,就能保全大疆领土,那我们韩家愿意为国赴死。”
满手老茧的男人凝视着面前新制的铁符,又抬头望了望周围满眼热切的文臣武将,犹豫了片刻,咬牙接过这比烧红的铁块还要烫手的铁符。
他接了这铁符,就相当于接了大疆朝的整个江山。
在民族危亡面前,那些军人并不会在意这虎符的真假,他们只需要一个由头,便会替那个能领着他们打仗的人冲锋陷阵。
国难当头,没人想做亡国奴。
“西北军。”
韩学士造的虎符居然能和原来那个完美贴合,将军将其握紧,对着朝堂上的武将怒目圆睁,大吼一声,“跟我走!”
话罢,成群结队的威武将军提着长刀阔剑,大步流星,浩浩汤汤。
望着那群离去的将士们比山还要巍峨的背影,禁军们面面相觑,过了片刻,竟整齐划一地提着兵刃,追了上去。
养他们的俸禄是百姓交的,守皇城的利剑是百姓造的,护他们的城墙是百姓建的,如今百姓有难,这荒唐的帝王不管,他们这些匹夫焉能置身事外?
“通知弟兄们。”禁军首领回头,一挥手,“备军粮,拿归服。”
“我们去提着洋鬼子的脑袋回来给爷娘们做酒壶!”
华微庭,兆青居。
脱下龙袍的少年正提着球杆,和随身太监一起打着羽球。
“陛下,皇城空了你知道吗?”
陪着他从冷宫一路走到朝堂的小李子,对他来说和亲兄弟没什么区别,平常说话自然没什么尊卑之分。
“嗯,那些御厨好像也去当伙夫了。”少年眯着左眼,瞄准,一杆进洞,“这两天得自己做饭。”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也得自己做饭,前线胜了以后,洒家这个龙椅估计就做不得咯。”
“那你不当皇帝,咱去哪啊?”
小李子从球筐中又拿出一球,扔向少年,“俺俩啥也不会,出皇宫吃土吗?”
“你不是会打糖糕嘛?我也会一点武功啊。”
少年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天下这么大,饿不死咱们俩个。”
“对了。”少年忽然想到,“出宫以后你也能恢复女装了吧?”
“哈?哦。”小李子挠了挠头,半天才反应过来,“算了吧,当了一辈子的男人,改不了了。”
“可你总绑着裹胸布也不好吧?”
少年累了,找了个阴凉地方一屁股坐下。
“我看你都绑了三圈了,最后别整出啥病来。”
“安啦安啦,我俩都是吃了不死药的人,能得病才出鬼哩。”
小李子一向说风就是雨,商量到这,当即转身,要回到宅库里收拾行囊。
“别急啊你,再在这皇宫里享受几天呗。”
少年的皇位好歹是他实打实争过来的,现在突然要走,他还真舍不得。
“懒死你,先收拾行李。”
“那你去收拾,我再去御医坊按个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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