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历史。”
罗姓女子闻言沉默了少许,低声道:
“诸位,我恐怕今明两日便要离开了,山门那边传来消息,已有朝廷府兵开始在我山门脚下汇聚,此前已然发生了几次数百人规模的冲突,此去一别,也不知还能否见面。”
自平税仙法传递天下,全面的内战虽还未爆发,但朝廷与宗盟之间零零碎碎的冲突其实已然开始,宗盟兴盛之地朝廷命官被杀,府郡直接当地宗门接管,而反之则是亦然。时至今日,朝廷与宗盟控制的区域其实已然逐渐开始泾渭分明,唯一冲突不休的地方大致便是那些朝廷与宗盟并立的郡县。
这些地界是最惨的。
宗盟与朝廷都在往这些地界不断添油,周边郡县府兵、后方宗盟弟子的增援不断涌入然后冲突升级。虽然在大炎整体这个宏观层面上这些仅能算作冲突,但对于单个郡县来讲其实已然称得上战争。
罗姓女子的话语无疑让这次宴会再度压抑了几分,大部分人都开始默默独饮,然后有人爆了粗口:
“操蛋的战争。”
元昊瞥了那出声之人一眼,微笑:
“确实操蛋,但世间真理便是如此,只不过这一次的战争落到了我们自己头上。”
“周兄...倒是看得通透。”
“我曾去过北境,也熟读史书,见得多了,自然通透。”
元昊浅饮着杯中黄酒,清秀的书生面容在冬雨的烛光中忽明忽暗:“我们人族自古如此,万年之前中土十四洲上存着千百异族,而如今却只剩人族独尊。好战,善战,能战几乎贯穿着我们的历史,千百年后,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将成为这份历史的一部分。”
宁姓胖子沉默的听完,将一壶酒直接闷了,道:
“周兄所看到的境界,我这胖子是理解不了。既然活在当下,总是有意义的,也需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罗姓女子闻言笑盈盈的调侃:
“宁胖子你这境界也不低啊,但你不是说只想着搞钱么?”
“呃.....”
本想顺着周琛的话语说点有逼格的话语,却不想直接被戳破,宁姓胖子一时涨红了脸,磕巴几声,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的钱...是..是为了宗门挣的,是..是为了军械,为了我宗盟将士的抚恤,是为了将那狗日的贼相拉下来所攒的棺材本。”
元昊眼眸微眯含笑,放下了酒杯:
“那宁兄弟你确实应当留在这天元山脉,毕竟若是你赌对了,那位三公子真的来到这天元山脉,你之所愿便能实现了。”
再度提及此事,罗姓女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古怪:
“周兄,你真认为那许家三子的目的地是我们这剑宗山门?”
相府行宫起架离京的消息此刻在天元山脉的贵胄子弟圈已然不算什么大事,但大范围的共识也只是那许长天乃是以“太子”身份监军。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元昊没有回答。
但一道古灵精怪的清脆女声却替他回答了:
“周兄估计是这么认为的。”
筵上众人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一惊,下意识应声望去,却见一名明眸皓齿,露腰丰盈的苗疆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暖阁的窗棂上。
她翘着二郎腿,足尖勾着的莲靴轻轻晃悠。
见到来人相貌,众人皆是陷入噤声。
来人很出名。
虽然战争阴云笼罩,人们已然失了观赛的雅兴,但天元大比这场属于年轻人比斗却依旧在继续,很多陌生面孔于其上大放异彩,眼前女子便是其一。
金屏越。
一手诡异毒术几乎冠绝年轻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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