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感受得到，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凝重氛围，但他不甘示弱，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录音。

    卡雷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就是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中门对狙。

    你录，我也得录，否则你到时候搞点剪辑我怎么办？

    作为优秀的记者，这点素养还是有的，他直面博伊斯，勉强可以挺住，可他真正担心的是那些证人们。

    他的大部分信息来源，都是以泰勒舒尔茨为首的那帮具有良知的前员工们，和一小部分爆料者。

    倘若博伊斯真的能够逼退他们所有人，让他们闭口不言，签署法律协议。

    那么形势将会对自己非常不利，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上了法庭，自己会如何被博伊斯捏扁搓圆，无情玩弄。

    好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在这次压抑的争论当中，博伊斯的团队也没法在霍尔姆斯的技术上给出特别明确清晰的内容。

    他们只能反复地说一些【商业机密】这样模糊的关键词，这让卡雷鲁在绝望当中，又寻回了一丝信心。

    因为虽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敢确认霍尔姆斯就是在欺诈。

    可面对博伊斯，他总是不由得担心，万一万一霍尔姆斯真的拿出了什么产品，博伊斯又搞定了那些证人。

    那自己搞不好真的要蹲几十年的大牢了。

    博伊斯走后，卡雷鲁在会议室久久地没有能够站立起来。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一时间难以发力。

    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的来电。

    “卡雷鲁先生吗？我的老板希望我转达给您一个消息，您的证人如果在法律方面需要任何经济上的帮助，我的老板愿意全额承担它们。我们可以先从现有的费用报销开始，然后请您留下一个卡号，我会转入一定数量的资金，用以支持证人们在法律相关方面支出。”

    “你是谁？”

    卡雷鲁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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