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考虑到后续收场的问题,阿方斯也不能由着安她们乱来,必须让她收敛些才行!
“我当然知道,把代理权给他们,我们的“大计划”就好办多了…”
阿方斯抬起头来,心平气和的看着安:“可“大计划”成功后,我们总不能又把代理权收回吧?”
“为什么不能?你怕得罪他们?”安搂住他的脖子:
“他们不高兴,我们就继续施压,如果他们更不高兴,我们就拉拢他们的敌人;
如果他们生气、甚至跟我们翻脸,那我们就扶持他们的手下,让下面的人将他们取而代之!”
?!!
安说的这些,不就是阿方斯教给菲尔的“教父”之道吗?
可自己教给菲尔这些,是让他放弃打打杀杀、处理事情更体面些;
而安呢?她跟自己说这些,分明是让自己重拾那些打打杀杀、蝇营狗苟的烂手段!
想到这儿,阿方斯的脸色便是一沉:
“安,要是英国人不体面,我们还得想办法让他体面,怎么能自己主动去做不体面的事?
如果你只会出这种主意,就算勉强拿到“公爵之位”,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算了?!!
安瞳孔便是一缩:
她也知道,自己出的主意不靠谱,只顾眼前、不顾后果,可她没想到…这就把阿方斯惹火了!
现在阿方斯生气了,要是不赶紧补救一下、万一…阿方斯真的就此放弃“大计划”呢?
当即,她巴眨着灵动的眼睛,迅速露出委屈巴巴的目光:
“好吧好吧,我就是随便说说,我没有逼你这么做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们既然可以说服荷兰人,自然…也能说服英国人!”
能说服荷兰人,就一定能说服英国人?
阿方斯都不知道,安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的?
想当初,自己出手做空voc、用各种官司折腾对方的股市时,荷兰的国民大会议也没怎么抨击自己;
可英国人呢?自己目前还没怎么着他们吧?结果、他们反对自己的声音还不绝于耳;
就算现在、自己拿捏了他们的命根子,可从国王到议员、再到八竿子打不着的民众,他们依旧在反对自己!
像这样的刁民,平日里还要无理闹三分,自己再去撩拨他们…
咦?
无理闹三分?刁民?
阿方斯脑海闪过另一个念头:要是自己不去对付这些刁民、就知道欺负软弱的荷兰人,那不就是欺软怕硬了?
不行,讲不讲道理是一回事,会不会欺软怕硬、就是另一回事了。
绝不能因为他们是刁民、自己就麻爪了;一旦开了这个坏头,以后不知多少人要学着当刁民!
想到这儿,阿方斯便改了主意: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阿方斯老爷不怕刁民!
不过,在教训他们之前,他还得先弄清楚、安德里格斯许诺了安什么好处才行:
“说吧,他许诺了你什么,让你这么卖力的为他们说话?”
“我都这么说了,你还觉得我是在帮他们说话?”安原本还可怜巴巴的表情,瞬间变得精明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他说钾碱换“爱尔兰副王”的难度太高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通过提案;
不过,如果我们同意的话,他们可以提交一个新的提案,提议用钾碱换取“爱尔兰公爵”的爵位;
他还承诺,只要给他们承兑券的代理权,他就帮我们贿赂那些议员、确保提案会被通过。”
“这都是…他说的?”阿方斯微微眯起眼睛。
“他说的。”安点了点头,看着阿方斯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你…该不会想?”
“如果…我不答应他们的提议,他们能做点什么?”
阿方斯并没有回应安的猜想,反而提出另一个问题:
“他们会暗中反对那个钾碱换取“爱尔兰副王”的提案,还是坐视不管?”
这个问题,让安眉头瞬间皱起!
如果阿方斯不给这个代理权,英国人会反对那份提案吗?
大概率…不会。
他们只会继续观望着,直到局势越来越明朗、真的出现被通过的苗头,他们才可能出手捣乱。
只是…阿方斯这么说,该不会真的不给代理权吧?
正当安满心踟蹰之时,却听阿方斯再度问道:“如果我不明确反对、只是拖延时间呢?”
“那他们肯定是什么都不做!”安飞快回道:
“你可以把责任推给荷兰人,就说他们不想给代理权;
只要你不明确反对,我就可以暗示他们、我会想办法帮他们弄到代理权;
这样一来,你不需要给他们任何承诺,等“大计划”之后,就算翻脸也没什么!”
“那倒不至于。”这时,阿方斯却是摆摆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信纸:
“尼尔送过来的,他说德平托先生愿意配合我们、做出他想代理承兑券的姿态;
你可以偷偷告诉安德里格斯先生,就说德平托先生已经找过我了,所以…我不会给他们什么承诺;
但是、如果他们先斩后奏,那我就会视情况而定,谁的推广效果更好、我就选谁做代理。”
“还有这事?”安眼睛顿时一亮,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信纸,毫不客气的翻阅起来。
“你还可以告诉他,阿方索他们正好去了伦敦…”
阿方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他们能让阿方索知道这件事,又回来告诉我…”
“那他们就能拿到代理权?!!”安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对啊!阿方索!
老实说,“谁的推广效果更好、就选谁做代理”这句话虽然没有问题,可如果判断“推广效果”,却非常主观;
是阿方斯说了算,还是荷兰人说了算?还是安德森、本杰明,亦或是什么人说了算?
可现在,一个标准出现了:阿方索说了谁的好话,就证明谁的推广效果更好!
想一想,这确实很合理:阿方索去伦敦是有偶然性的,也正因此、他不太可能被安德里格斯或者荷兰人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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