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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朕定亲自与相公请教。”
同时,出内帑为书局经费,许其便宜行事。
尤其是张方平——先拜彰德军节度使,同时小官家特旨依旧许其兼宣徽南院使这个已经绝版的名位。
冯京在这个事情上扮演了什么角色?
作为当事人,赵煦心里面清清楚楚。
然后,小官家又以孝顺两宫,为两宫慈圣献礼的名义,下诏拜张方平为‘元祐字典编纂使’,总领元祐书局内外大小事宜。
现在,他终于捞到了机会。
因为冯京很清楚,张方平现在拿到手里的,不仅仅是一个美差。
这份福泽就不会衰减。
关键是张方平和孙固,捞到的好处,让他羡慕嫉妒恨。
所以,冯京在洛阳这些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每天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汴京,做梦都想回来。
然而……
冯京欢喜不已的再拜:“老臣谨遵旨意。”
当年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汴京女子。
自然舍不得再走!
哪怕是撒泼打滚,只要有可能,他就会想尽办法留下来。
不仅仅生的好,更是嫁得好。
就这就已经超过了他冯当世了。
但实际上嘛……那就只有天知道老太夫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冯京听到太皇太后提起自己的老丈母娘,连忙持芴答道:“奏知娘娘,臣泰水大人,年事已高,近来更是多病缠身……”
“哦!”太皇太后听着,颇有些失望。
毕竟她可是出了名的孝顺!
和她丈夫一样,恪守着孝道,甚至有不惜与天下为敌的勇气。
如今听到冯京的推脱之词,多少有些不开心了。
便道:“这样吗?如此,却是天不从人愿了。”
“惜哉!惜哉!”
冯京听着低下头去,持着朝笏,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自听得懂那位端坐在帷幕后的太皇太后话里面隐含的意思。
可问题是他的丈母娘,是晏元献公的长女,也是富郑公的发妻。
如今年纪也已经七十有余,身体一直不大好。
从洛阳到汴京虽然近,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路程。
一路舟车劳顿,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他冯京就别做人了。
可太皇太后却逼得紧!
正当冯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御座上的小官家,却在这个时候回头对着帷幕内问道:“太母,周国太夫人是?”
“官家,周国太夫人可是仁庙朝的宰相晏元献公的长女,也是富文忠公的发妻!”太皇太后微笑着回答着小官家的话:“老身之母昔年曾与周国太夫人,有些私交……这些年来,母亲一直思念着故人,可惜,周国太夫人远在洛阳,难以相见!”
“实在叫人遗憾!”
“原来如此!”小官家的声音,顿时变得肃然起敬:“竟是晏元献公的长女,富文忠公的发妻,还是秦国、鲁国太夫人的旧友……”
“这样的话,孙臣却是得好生相待了!”
“官家说的是!”太皇太后微笑着回答:“可惜啊,老身是无缘相见了。”
冯京的脸色顿时极为难看,他自听得懂太皇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和隐含的威胁,于是只能低下头去。
他虽然名声不大好,但对老丈母娘,却是很尊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