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邪教徒和低级恶魔。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邪教徒都衣不蔽体,神情野蛮。然而,当欧尔深入黑暗一段时间后,他就看见了一些让他不寒而栗的事。
比如,邪教徒们忽然穿上了军装,有些人的额头上甚至还刻着被混沌八芒星彻底覆盖的帝国双头鹰他大概猜到了原因,可他管不着,也没法去管这种事。
好比现在,面对如海潮般涌来的敌人,欧尔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奔跑,狂奔,尽量不掉队。
梅洛斯在他前方开路,圣血天使的背影无比坚毅。没有任何邪教徒可以接近他们,手拿刀刃或长矛的会被他直接砍杀,那些在身上帮了炸药的则会被他一一点射。
他们的狂热行径将在敌群中创造出巨大的伤亡.然而这样轻松的杀戮终究不可能持续太久,很快,一个荷鲁斯之子就找上了他们。
“叛徒。”药剂师满怀憎恨地吐出低语。
荷鲁斯之子没有回答,只是喝退那些狂热的邪教徒,又将恶魔以更强烈的呵斥逼退。他拿着剑站在了欧尔与梅洛斯身前,并将它缓缓举起。
药剂师朝他冲去,欧尔举起枪为他掩护。荷鲁斯之子侧过身,用肩甲挡下了全部的子弹,并挥剑逼退了只有一把锯齿短刀的药剂师。他开始缓缓踱步,目光谨慎地打量着他曾经的兄弟,如今的死敌。欧尔·佩松咳出一口混杂着鲜血的浓痰,开始深呼吸。
不戴头盔,又不戴头盔,还要玩这种愚蠢的一打一
他端起枪,开始竭尽全力地瞄准。邪教徒们在他身后不怀好意地用低哥特语嘟囔着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欧尔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听力居然又回来了。
他有些恼怒——我不是说过了吗?让我一直聋着得了
梅洛斯发起了第二次冲锋,他以欧尔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和那人战斗了起来,并在十几秒后再次分开。欧尔看不见他们到底对彼此做了什么,却能看清结果。
梅洛斯的左手手肘以下已经彻底消失,被叛徒的剑刃切断,荷鲁斯之子却也没好受。圣血天使用以伤换命的决心将锯齿短刃深深地插入了叛徒的腹部弱侧,制造出了一个正在流血的狰狞豁口。
欧尔开始瞄准。
一次机会,你只有一次机会,明白吗,老家伙?打不中就只能死在这里,如果你打中,你就可以多活十几秒,就可以让这个圣血天使也多活一会.
他专心致志地念着这些东西,浑然已经忘记自己胸前的宝石和接受的任务。
宝石对此不做任何评价,只是微微地发了发光,没有任何人察觉。随后,欧尔隐约地听见他们后方传来一阵几乎微不可查的古怪嘈杂。他没在意这个,只是忽然想起了那个暗鸦守卫,感到一阵愧疚。
不久以前,他们以上百条性命为代价帮助欧尔与康斯坦丁·瓦尔多通过了一群恶魔大军,而现在,他却将他们中的一个留在了敌人的群落里。
他一定会遭受侮辱,一定会。他们不会放过他,他们会把他的盔甲野蛮地剖开,将内脏拿出来吞食,把骨头折断,把脸皮扒下,骄傲地把他当成战利品。
欧尔的手指颤抖了一瞬间,他有种转身朝着身后开火的冲动。他很快就把这阵冲动忘记,并带着全然的理性和冷静开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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