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础安把超重的书留下,委托学校一起托运。贺础安沉思了一回儿,打开行李,把学校发的黑色棉大衣和其他衣物掏了出来,把书塞回行李。这时候毛鸿少将走了过来,他紧紧皱着眉头,脸色很黑。
“衣服都不带,你是想在路上冻死吗?做事轻重缓急都不分吗?这是书呆子的行径!这么多年的学是不是都白上了!书留下,或者你留下!你自己考虑!”
同学们陆陆续续带着称好重的行李回去了,陈确铮和胡承荫把称重后的行李放在一旁,陪着贺础安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宝贝发愁,有人在背后蒙住了贺础安的眼睛,贺础安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梁绪衡,因为她身上一直有一股雪花膏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梁绪衡?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几日忙于准备出发事宜,贺础安都没有机会见到梁绪衡,走海路的第一批同学已经上路了,贺础安知道梁绪衡就在第二批,却一直没有抽出空来跟她道别,没想到她自己过来找他了。
“剩下的书,我帮你带吧,等到昆明的时候我再完璧归赵,怎么样?”
没想到刚才教官的训斥梁绪衡都听到了,贺础安的脸窘得发红,看着少女脸上的笑靥,一时间忘了回答。
“怎么?信不过我?”梁绪衡促狭地看着贺础安。
陈确铮看到贺础安愣在原地的样子,赶紧接话: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求之不得,十分感激。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人家?”
“那到了昆明,你准备怎么谢我啊?”
“全凭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梁同学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夸下这样的海口,可不要后悔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还等什么呀?还不把书给我?”
“哦,好。”贺础安转身就要去拿书,陈确铮早就提着用绳子捆好的书过来了。
“人家帮你千里运书已经很够意思了?这么重的书你就准备让人家自己拎回去啊?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你负责把人家送回去,你的行李交给我们带回去好了!”陈确铮把那捆书塞进了贺础安的怀中,推了他一把。
“那我先把她送回去,行李就拜托你们啦!”
陈确铮手背朝上朝外摆了摆手,懒得跟他再说,梁绪衡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冬日斜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中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些步履匆匆的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手里提着大包小裹,周遭的匆忙和两人的缓慢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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