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绪衡一愣,赶紧随声附和:
“就是就是,俊男美女我们都想看,狐狸你可千万不要厚此薄彼哦!”
胡承荫笑着不迭点头:“那是自然,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
贺础安静静看着眼前的胡承荫,转眼他从个旧回来几个月了,似乎也渐渐变回了大家熟悉的模样,但他心里知道,从前那个无忧无虑、不识愁滋味的狐狸,永远也回不来了。
贺础安看了看陈确铮,陈确铮也感应到了他的视线,两人对视之时,贺础安意识到他跟自己有同样的感受。
“好巧啊!你们这么些人怎么都在这儿啊?”
刘兆吉人未至声先闻,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本厚厚的书。
牟光坦开心地站起身来:
“刘兆吉?你也来这儿吃饭?”
“不是,我去龙门书店买书,刚巧在店门外看到你们了,就进来打个招呼!牟光坦,我正想见你一面呢,有个东西一定要给你看!”
刘兆吉从一本硬壳的精装书里拿出了几张被折成两折的毛边土纸,牟光坦小心翼翼地展开,纸上竖着用毛笔工工整整地写满了文字。
“今天早上我去见闻一多先生了,他把《西南采风录》的序言写好交给我了!看了这篇文章我终于知道那天先生为什么批评我了!批评得太对了!你快看看!”
见刘兆吉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牟光坦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土纸,通篇看完,看到文章最后闻一多先生的落款“民国二十八年三月五日闻一多序”,牟光坦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尤其是其中的一段,读来让他有醍醐灌顶之感:
你说这是原始,是野蛮。对了,如今我们需要的正是它。我们文明得太久了,如今人家逼得我们没有路走,我们该拿出人性中最后最神圣的一张牌来,让我们那在人性的幽暗角落里蛰伏了数千年的兽性跳出来反噬他一口。打仗不是一种文明姿态,当不起什么“正义感”,“自尊心、“为国家争人格”一类的奉承”。干脆的是人家要我们的命,我们是豁出去了,是困兽犹斗。如今是千载一时的机会,给我们试验自己的血中是否还有着那只狰狞的动物,如果没有,只好自认是个精神上“天阉”的民族,休想在这地面上混下去了。感谢上苍,在前方,姚子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