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说他们提议的乔装成平民,是一种异想天开的幼稚想法一样。
被落了面子能干净利落地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少之又少,加上武士这种生物又是以荣誉为尊。就是因为这点在冒险者出身的洛安少女看来有点不可思议的原因,这些之前还一口一个先生地对贤者予以尊崇的人,就开始和他单方面玩起了冷战摆臭脸。
不论自己开口说出来的东西有多不成熟不可靠,都不允许别人反驳。
上流社会教育出身一生顺风顺水习惯了被别人奉承和应诺的人,到头来都免不了会形成这样的性格。那三名之前有辱荣誉逃跑受了轻伤的武士会积极想要表现自然是为了洗刷自身的不名誉,而阿勇这个原本和弥次郎走得很近的队伍中第二年青的武士之所以也会站到他们那一侧,原因却是刚进入紫云时贤者阻止他出手和章州武士起冲突那件事。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哪怕亨利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队伍着想,阿勇却也只看得见他像对付调皮小孩的大人一样抓住自己的手,阻止自己出手的行径在他看来这大约是一种侮辱。
拉曼人对于和人武士的“格局小”这种点评终究是直指要害的。瞧不见大局只能拘泥于个人层面的小情绪与荣誉等问题,追求表现,对于团队整体没有概念。哪怕是为了集体着想,一旦有他人干涉自己视对方身份便会产生敌意。
贤者终归只是一介异邦人之身,是作为客人存在于这支队伍之中的。在武士们看来如果他们觉得他的意见可以被采用时,那可以作为参考。如果能经常性提出有意义的意见,那他确实有被尊敬的价值。
可直接干涉自己的行为这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把自己当什么人了?”那天凌晨洛安少女在路过时曾一度听到那几名武士凑在一起小声地说了这样的句子。
这种事情亨利其实都知道。其实即便是相对来说客观的鸣海等人也存在这个毛病,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和足轻闹矛盾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得过于积极想去提意见解决的缘故。这里终归是客场而不是主场,很多事情应当照顾到主人家的尊严和立场,不能表现得他才像是这个队伍的话事人一样。
但事出有别,刚到紫云的时候情况紧急若是他不出手的话阿勇应该已经把刀拔出来了。在处于新京直接管制下,拥有完善法制的城镇,武士也只有在确认自身具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可以拔刀,而对方那时候摆明了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周围又有很多人围观。
一旦拔刀,到时候官府的华族过来过问,怎么着都是他们吃亏。
这一次也是因为计划需要赶快确定执行,他便直接迅速地否定了想要表现的武士们提出的可行度极低的方案,没有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洛安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