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侍尧点点头,
心里默叹:日子这么好过,谁想死啊,如果可以的话,120岁都嫌短。
不过皇上刻薄寡恩,一定要把好他的脉。
必须是贼兵疯狂攻城,城防力不可逮,然后杀出重围才是可以原谅的,几位军机还有苏皖巡抚要笼络住,让他们证明自己是称职的。
然而密旨有一句话,阅后毛骨悚然:
“若事不可为,当毁掉江宁精华,粮秣财富军械绝不可留给贼兵,切切~”
……
“师爷回来了吗?”
“回主子,人在签押房候着呢。”
“让他到书房来找我。”
师爷秘密出城,只代表他个人和城西水师刘姓贼酋谈判,能招安最好,不能招安至少也稳住大局。
师爷低声说道:
“东翁,这位胡雪余还是可以沟通的。”
“哦?快讲讲。”
“胡先生曾经在多个衙门做过师爷,资历老,做事慎。对了,他乃是绍兴人。”
李侍尧焕然大悟,绍兴师爷说话是要收费的,这個好!
“其次,胡先生身份超然,乃是贼酋李郁的岳父。所以在贼营当中地位超然,和贼水师方面的关系很好。”
“那他是背着女婿和我们密谈?”
“是也不是。在下看出来了,贼营当中的死硬分子不多,大部分人还是灵活的,就好比那水泊梁山~”
……
李侍尧一拍桌子:
“想当官,又考不上科举!所以造反学那刀笔小吏宋江,曲线求官!”
“踏马的,王八羔子。”
见东主反应过激,
师爷连忙咳嗽了两声,轻声说道:
“据在下观测,似有曲线求官之意。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没想到造反这么容易,一下子就打下了这么多地盘。有点,有点回不了头了。”
听了这话,李侍尧突然又泄了气:
“是闹的太过火了,他杀了福康安,杀了上万的京师旗人,皇上不可能招安他的,想都不要想。”
师爷也点点头:
“这个道理,我们明白,贼酋也明白。所以,哎~”
李侍尧也叹了一口气:“哎。”
沉默了许久,他才问道:
“不如搁置争议,谈点比较现实的问题呢?比如~”
……
师爷眼神一亮,终于回到正经议题了。
小声说道:
“胡师爷暗示,可以放东翁您一马,甚至带走少部分文武满汉官佐也不是不可以~”
李侍尧冷笑一声:
“条件呢?”
“一个完整的江宁!还有抄了城中所有票号,现银归他。”
“这不可能。城中3家票号,幕后股东有王爷有军机有后族。本督断了这些人的财路,他们就会千方百计断了本督的生路。”
“是,在下当时就拒绝了。多次交涉之后,胡师爷答应换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江宁商会的人出城后,派兵屠了他们,一个不留,尸体弃江。”
轰,一声炸雷。
李侍尧浑身一抖,黄豆大的雨滴砸在屋顶的动静让他心悸不安。
“这,这是为何?”
师爷摇摇头,用征询的眼神望着自家东主。
“好,本督允了。你去谈吧,万万不可落下任何纸面证据。”
“东翁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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