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河支流,河面结。
一群衣衫褴褛的渔民正在凿冰取鱼!
今日运气不佳。
传统取鱼方法,居然零收获。
延津县衙主簿不顾严寒,亲自坐镇,大冬天急的微微出汗。
他挥舞着右臂:
“都听好了,4斤以上的黄河大鲤鱼,捞上一条,县衙赏粮50斤,不,100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老渔夫灌下烈酒,深吸一口气钻进冰窟窿
300息后,老渔夫还没有露头,家眷跪在河边哭了。
……
“再下!”
“再下!”
又是一人咬着牙跳下冰窟窿这已经是第4个了。
冒着热气的冰窟窿,好似地狱入口。
只见吞人,不见出人。
临时抓来的渔夫们跪倒一地,磕头如捣蒜,再也没人愿应承差事了。
赏赐再高,可没这个命啊。
“大人,河神生气了,谁下去都是个死。”
主簿烦躁的来回踱步,官靴踩着积雪,嘎吱作响。
眼神残忍好似独狼:
“巡抚大人亲至我延津县,全县父老翘首以待。”
“本官告诉你们,今日这鲤鱼必须捞上来,2石官粮,见鱼就给。如果捞不上来,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
“三班衙役听令,每隔30息杀1个人,扔进去祭黄河。一人不够诚意,就杀十人。十人不够,就杀百人。巡抚大人要是吃不上这黄河大鲤鱼,会怎么看我延津”
……
衙役们齐刷刷抽出佩刀。
刀锋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令人心悸。
这次跳下冰窟窿的渔民似乎有点幸运,居然捞上来了1条2斤左右的鲤鱼。
整个人抱着鱼蹒跚向前走了几步,突然直挺挺摔在冰层上。
外面围观人群中,又响起了凄厉的哭声
饶是平自诩狠辣的主簿,也有些莫名的悸动,一挥手:
“赏家眷70斤粮。”
“是。”
平时动则鞭打百姓的班头也有些于心不忍:
“三老爷,您看”
望着木桶里活蹦乱跳的鲤鱼,主簿叹了一口气。
“小,太小了。”
“显示不出我延津县父老对巡抚大人的热情,非得是4斤以上的大鲤鱼,才能给巡抚留下深刻印象。”
……
渔民中,颤巍巍站起一个小个子。
主簿愣住了。
“这是个女娃吧”
“是。”
“也行,本官只要见鱼。”
“妮儿”
“爹、娘,我自小水性好,就、就让我试试吧。”
14岁的渔家女春妮,有着超乎寻常的冷静。
她先抓起积雪把自己表皮搓热,然后背着竹篓钻进了冰窟窿。
岸上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春妮露头呼吸,然后又钻了下去。
200息后,竹篓被人耍出窟窿。
一双瘦弱惨白的手在冰窟窿边缘扒拉了几下,无力的滑了下去,撕心裂肺的哭声再次响起。
……
篓里有一条明显超过4斤的大鲤鱼,金鳞赤尾,鱼嘴一张一合。
主簿见状大喜。
“本官说话算话,家属办完白事记得去县衙领粮啊。”
“来人呐,飞马送鲤鱼。”
“嗻。”
早已准备的快马驿卒接过竹篓,马蹄翻倍,积雪飞舞。
众渔民沉默无语,春妮的死是意料当中。
即使没死,一个女娃在冰水里浸泡了这么久这辈子肯定无法生育,等于死了。
……
县衙花厅,
厨子端上压轴大菜,将鱼头对准刘墉。
知县点头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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