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成为陈玉枢的腹中血食,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这具躯壳,这身世……”
陈珩暗叹了一声,心下微微一沉。
尽管此先已隐隐有所猜疑,但真正事态的麻烦,还是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
前身的生父竟是一尊已注定合道的大能真君,且分明对血裔不怀着丝毫善意。
还未道成便将要对上这等人物,着实不是什么幸事……
“麻烦了……我虽并非是胥都天的陈珩,但到底是占了这具躯壳,且修行了太始元真,道基成就,同那卷方术已联生了感应。
据乔真君方才的言语。
这般景况下,无论是废去道行,更改练炁术,亦或是舍弃现下身躯,直接转修神道或是鬼道种种,同样也避不开劫数……”
陈珩眼帘一搭,眉头皱起,神情微有些复杂。
然后。
未等他继续深思下去。
乔玉璧又道:
“事已至此,纵再懊悔也是无用,太始元真乃劫仙老祖的创造,放眼宇内,都难有可以企及者,你而今的道基,并不逊于八派六宗的真正天骄之辈。
一路修行以来,想来也是有赖它而活命的时候?”
陈珩闻言颔首。
因参习太始元真的缘故。
他在练炁境界时,胎息之深厚,便可比拟寻常的筑基。
好几番。
倒也的确是因太始元真。
他才能夺得造化,化险为夷。
若是未曾修行此法门。
陈珩只怕连今日站在金鼓洞的机会都不会有,早已成了无人记起的朽骨一堆,更莫提后续种种了……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皆有来因。今日之果,又何尝不能颠转成来日之因?
你能不汲汲于得,戚戚于失,才方是我辈修道人的本色。”
乔玉璧微微一笑,原本平淡的语声也缓和些许,道:
“说了这些,对于自家的前路,何去何从,心中可有计较了么?”
“还请真君教我!”
陈珩听出了乔玉璧的话中意思,躬身一礼,道。
大敌当前。
即是越攸这次失利,但折损的也仅是一具灵身,对他这类先天神怪而言并无足轻重,不过九牛之一毛而已,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而陈玉枢在先天魔宗内身居高位,深得几位道君的信任,手握大权,更隐隐有魔师的尊号,自然也不缺少爪牙羽翼。
他如今若是还如一个散修般行事,背后没有大势力来做庇护。
即是想法设法逃出了胥都天外。
也会轻易被陈玉枢的爪牙捉拿,带回先天魔宗去。
唯独寻得一方大势力来做托庇!
才是当务之急!
不过摆在目前的。
似八派六宗这等自前古传承而下的仙门皆崖岸自高,门庭森严,更莫说陈玉枢同其中大多宗派还存有仇怨。
想要拜入。
只怕是一件难事……
这时。
乔玉璧声音传来,道:
“依常理而论,你去投虚皇天的那位神王,才应是最好的选取。你祖父如今鼎业正隆,万神膜敬,当年若非斗枢派出面,陈玉枢早已被烛龙大圣擒杀了,又哪得今日的魔灾?
不过自陈玉枢逃离出虚皇天后。
你祖父便也对他的一应故事不闻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