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全力盘恒,还有百万黎民鼎力支持,贼人宵小虽隐有肆虐方谷郡之势,但有一郡百姓万众一心,必能众志成城,一时半会,某些乱臣贼子还不能放肆。”
某些乱臣贼子不言而喻,指的自然便是江氏一族了。
刘彦喜欢聪明人,听闻此言,他脸上浮现一丝欣慰,怭怭点头,温声如水地道,“方谷郡之事,让真定伯费心了,赵、江两家的恩仇夙愿,再过些时日,朕定会给您个交待。只不过,这五郡平田之事,涉及方谷郡,您看?”
赵于海没有丝毫犹豫,憨声慷慨答道,“为高必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土地本就国恩所赐,今国有所需,臣定顺之从之,以为曲州之先。”
刘懿平五郡之田,其中包括了方谷郡,试问方谷郡第一大世族是哪家?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站在刘彦眼前的赵家。
所以,刘彦今日在山中秘密会晤赵于海,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要赵于海一个承诺,为刘懿五郡平田,扫清最后一块儿障碍。
君子一诺似山坚,得到赵于海的承诺后,刘彦微微点头。
站在刘彦身侧的丞相吕铮,也微微点了点头,紧握着桃木杖的手,微微松了开来。
倘若方才赵于海开口拒绝,恐怕他早已被吕铮一棒子打的血溅五步了。
不过,幸好!
刘彦上前举茶,同赵于海一饮而尽,旋即开口赞道,“赵氏一门历从汉室,涉涂艰难,赖恃忠顺,济于危险,功积既著。朕,钦佩之至!”
“我张氏,也从未负了汉室江山!”
两鬓半白、已是孤家寡人的张茛淯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面色十分生冷。
赵于海是武痴,却不是人痴,张茛淯刚说完此话,赵于海便自觉此地已无己事,立即拱手言道,“陛下,臣见北风忽起,吹来了飞洒的雨点,一股萧杀之气从山阴面上迎面扑来,怕是有牛马蛇神作怪,臣去瞧上一瞧,为陛下扫除屏障。”
刘彦点头,赵于海深深一拜,人如一条长龙,潇洒衔枪而走。
“不负江山的人,太多了!被江山负了的,也太多了!许多人,朕已经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不过,你张家的英雄儿女,朕却一刻也不敢忘记。”
刘彦红了眼睛,嘴唇干涩难耐,愈发苦涩,毕竟,当年京畿之乱,是自己无可奈何冷眼旁观,张蝶舞才在自己面前自刎而死,事后,又是自己下令,斩了人家满门,张茛淯今天还能和自己心平气和的坐下说话,已经颇为不易,自不能再指望人家对自己言听计从。
“天子有天子的难处,世人有世人的苦恼!”
张茛淯冷漠如霜的,目光微垂,不咸不淡地道,“父亲常说:为臣当死效。陈年往事,都已如过眼云烟,多思无益,臣也不想再提,也没必要再说。陛下此番遣李长虹唤臣到此一聚,不会仅是想说说当年之事吧?若陛下仅是想说当年之事,那微臣便告退了。”
薄情的人风生水起,深情的人挫骨扬灰。
张氏一族四代忠良,经历过家族屠戮后,仅剩的后人心无挂碍,终于变成了薄情之人。
此话一出,连吕铮都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人说赵云傲、张飞莽,今见其后人举止,竟敢直冲圣颜、毫无顾忌,看来,传闻果不其然。
“好,好一个快人快语,朕喜欢。”
张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