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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元磁门前,古意新徘徊数年,暂不得门而入。
但他也不着急。
古意新不是武痴。
练武于他而言与从前在地主家做长工、在田里插秧割稻相比,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从未求过武道什么。
直到此刻。
他见段天南力竭而死,终于明白什么叫爱别离,什么叫求不得,什么叫五阴炽盛。
手放开。
古意新满目尽是掌心鲜血,映光如匕逆刺双眸。
头一次,由心到魂,他以一切呼唤武道。
如此,武道便回应他。
脑海中,步掷金刚典经文自然流动:【因智慧故,生金刚神力;见心念掷心念,见烦恼掷烦恼,见外魔掷外魔;
无动无不动;金刚即我,我即金刚,如如不坏,无往不利……】
拿起,掷出。
《步掷金刚典》洋洋洒洒,不过此二言而已。
真元疯狂流转,先天灵气回旋。
古意新身处风眼,胸腔中一颗血肉心脏,被彻底锻作金铜。
正和三十年六月廿,枪魁破第一关,踏入元磁境界。
“你笑什么?!”
他踏虚而起,狂喝出枪。
这一枪,因恨而发,无端迅猛。
风曼云恍惚间便被贯穿右腕,钉在右肩,本能以四式之【瞬】撤出百米后,心中余悸不散。
古意新没有再管她。
他足尖点地,一個忽闪便蹿至风慕白身旁,出枪刺穿他脖颈。
这一枪避过要害,刃口卡在气管和颈椎之间。
风曼云见状如坐针毡,不敢动弹。
“风间客,下来!”
古意新怒视风云顶,威胁道。
“你不下来,他便要死!”
再喝。
无人应声。
古意新舌根泛苦,咬牙横拧枪头,绞下风慕白头颅。
金色的血摊了一地。
风曼云看到这幕,脑中嗡鸣一声,利刃穿心之痛胜过右肩。
洪范灵台上,一枚龙魂果飞速生长成熟。
唯岚山之巅,风云依旧。
风乘意躲在王座后,听到风慕白骨肉分离的咔嚓声,崩断了心弦。
他抱头往回鼠窜,才入宫门就被追来的古意新提住后颈,飞上勤政殿顶。
“寡人……”
风乘意欲许诺,话说了半截就被古意新捏碎胳膊。
淮阳王涕泗横流,湿了裤裆。
“跪下,求他救你!”
古意新喝令道,以枪尖指风云顶。
风乘意当即用自己都想不到的干脆向此生最恨的人跪下。
“老祖宗救我!”
他叩首哀求。
“这是淮阳王,下来救他!”
古意新嘶吼道。
没有反应。
“你当我不敢杀他?”
仍然没有反应。
风乘意绝望了。
更绝望的是古意新。
他一把扯断了风乘意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