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我‘对症下药’的环节了,虽然个人觉得意义不大,但如果你们都有兴趣的话,我稍微讲讲倒是也无所谓。”
确实有些疲劳的墨檀眯起双眼,一边享受着从守护骑士那双纤手逐渐蔓延到自己四肢百骸的暖意,一边轻声解释道:“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费奥多尔·戈塔理应是个杂糅着极端自负与极端自卑,拥有较大人格缺陷的统治者,你说对吧?”
注意到墨檀视线的夏莉雅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点头道:“没错,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理解的。”
“你的理解没错,或者说,换做任何一个有着相似经历的人,你都不会出现判断失误,但可惜的是,那位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墨檀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杯中咖啡上那缕缕喷香四溢的氤氲,轻声道:“在我看来,他并没有理所应当地成长为一个看似冷静睿智,骨子里却满是疯狂的暴徒,我能感觉到,他是那种喜欢隐藏在敌人心目中的‘自己’背后,自我认知异常清晰的正常人。”
夏莉雅嗤笑了一声,乐道:“你说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是个正常人?”
“你也可以理解为,我认为他并非一个‘不正常’的人。”
墨檀回了一句乍听起来是废话,仔细推敲后却能让夏莉雅直接闭嘴沉思的评价,随即便继续说道:“而这种人最大的特点,或者说是弱点,就是他们对自己走出的每一步都有着十足信心,也从来不会为自己的任何决定后悔。”
“原来如此……”
菲利普微微颔首,恍然道:“所以你对他的评价才是‘骄傲’吗?”
“没错,这份非常客观的骄傲能让他成为霸主、枭雄与一个二流统治者,是一种非常难得且可贵的品质。”
墨檀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但是,偏偏是如此基于客观与理性的骄傲,如果运用得当的话,却也能让他变得片面且盲目,而其中最好用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与其类型相同,条件更好,但在能力上比他略有不如的人。”
菲利普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擦了擦汗。
而夏莉雅则是言简意赅地直抒胸臆道:“你是怪物吗?”
“我对你是怎么得出如此荒诞结论的来龙去脉不感兴趣。”
墨檀仰头靠在椅背上,合上双眼轻声道:“总而言之,我尝试了通过达农向那位施加影响,让他认为我跟他是同一种人,而我们两个之间唯一的区别,则在于我是圣教联合的天骄之子,而他只是一个先天不足的病秧子。”
“哦豁~”
刚刚结束了与达农的简单磋商,回到帐篷里的罗密欧吹了声口哨,挑眉道:“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时候通过达农向那位蜥蜴王施加影响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之前跟那只老蜥蜴对接的人明明是我才对啊。”
墨檀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随口说道:“但费奥多尔·戈塔只会向达农询问‘黑梵牧师’的种种细节,而不是罗密欧的。”
“所以?”
“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给达农提供一连串一目了然的答案。”
“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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