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红羽箭,斟酌角度射了出去。
箭划过一道弧线,插在河滩上,红色的箭羽露在外面。
两腿人这次没有奔跑、冲锋,而是拉成松散的横队,缓缓朝着河岸逼近。
最诡异的地方是……他们都没有拿武器。
‘难不成是来谈判的?’红翎羽不解:‘还是来投降的?’
不管对方是来干什么的,当两腿人迈过红箭羽的那一刻,红翎羽一声暴喝,挽弓放箭。
其他特尔敦人随着红翎羽发动,“铮、铮”的弓弦振声响成一片,稀疏的箭羽飞向两腿人松散的横队。
两腿人同样甩开两条腿,奔跑起来。
一名个子矮小、戴着鬃毛装饰的头盔的两腿人冲在最前面。
红翎羽认出此人,急忙呼唤手下攒射之。上次冲锋就是此人带头,显然是两腿人的头目。
然而那矮小两腿人跑起来就像疯马一样,没等放出第三轮箭,他已经冲到水边。
特尔敦部的羊皮筏距离河岸只有十几米远,只见那矮个两腿人奋力甩开臂膀,朝着羊皮筏凶狠掷出一样事物。
那样事物如同一道灰色流星掠过水面,红翎羽躲闪不及,被正中脑门。
先是剧痛,然后鲜血糊住眼睛,红翎羽失掉平衡,落进河里。
其他两腿人也赶到河岸,纷纷朝着羊皮筏子抡圆胳膊投掷。还有两腿人甩着好像是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甩到呼呼作响时再投掷。
“石头,是石头。”
红翎羽恍然大悟,这是他沉入河底前最后的意识。</p>
“咱们手上就两杆钩枪,还是拿来打信号的。蛮子不上岸,你够得着他?”
彼得蔫蔫地应着:“噢。”
教训过部下,塔马斯的注意力又回到敌人身上,他的眉头越拧越紧:“不对劲,有点不对劲,十张筏子?”</p>
“十张……多还是少?”
“少,太少了。”塔马斯抓挠着两鬓的胡须,大惑不解:“十张筏子也想占住河岸?蛮子搞什么名堂?”
流水潺潺,鸟雀盘旋着啼鸣、狼群在荒野呜咽。特尔敦大营嘈杂的劈砍、敲击、人马嘶鸣仍在持续。
就这样,桨声融入大自然的背景音,几乎无法分辨。
特尔敦人抬着羊皮筏子入水,细细簌簌地划向东岸。
黯淡的月亮斜挂在半空,满天繁星闪耀。</p>
“连长,蛮子上来了。”彼得口干舌燥、手心发凉,忍不住催促:“您倒是赶紧让大家伙也上来呀!”
塔马斯不再盯着面前的河道,转而望向上游和下游:“别急,等他们上岸再说。”
“等蛮子上岸就晚了。”彼得急得满头大汗。</p>
特尔敦人还没下水时,河堤瞭望塔的哨兵已然察觉到对岸蛮子的异动。
驻守这段河岸的第一连迅速整备出动,眼下就在河堤后面藏着。</p>
“多少张筏?”塔马斯趴在河堤顶上,眯着眼睛辨认数量:“看清楚没有?”
“连长。”彼得[矮子]布尼尔趴在连长旁边,怯生生地回答:“俺是雀蒙眼。”</p>
几句话的时间,筏子离河岸越来越近,小矮个彼得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真正的深夜反而不是潜袭的好时候,万籁俱寂,白日里微不足道的声音会被轻易觉察。
因此特尔敦人选择在天亮前出击。</p>
然而就在河堤顶上,还有两双眼睛正在注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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