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死,没有充分的理由,人人都会选投降。
因此,奥尔德·费尔特的头号难题是如何维持住这群残兵败将的士气,令他们不至崩溃——最关键的是不至提前崩溃。
只要一有机会,费尔特少校就会给部下们灌输早投降不如晚投降,主动投降不如等人劝降的想法。
某种意义上来说,费尔特少校并没有骗人。
按照帕拉图人的惯例,胜利者对于战败者拥有绝对的支配权,可以随意处死、发卖和奴役俘虏。
不过处死和发卖的情况,如今只会发生在对于赫德人的战争中。
不得不说,共和制度的建立深刻地改变了这片土地。
在过去,帕拉图人只是一个松散的概念,帕拉图人的战争是领主与领主之间的攻杀、统治者与反抗者之间的屠戮,杀死俘虏就是杀死敌人,所以帕拉图人从来不会手软。
然而,当帝制走向终结,属于所有人的国家的理念得到广泛传播与接纳以后,杀死俘虏就从杀死敌人变成了杀死同胞,不再被大众道德所容忍。
但是,虽然共和制度改变了帕拉图人,但到目前为止,改变得并不多。
尽管如今的帕拉图人认为杀死同胞有违道德,可是对于从战败的同胞身上榨取赎金、强迫劳动等行为,可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费尔特少校便是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痛点,一有机会就向部下们痛陈利害。
先大讲当了俘虏的下场有多惨——大部分是费尔特少校想象的;
然后再特讲枫叶堡的城防有多坚固——这点倒没有骗人;
最终宣传他的终极理论——枫叶堡是属于枫叶堡里所有人的谈判筹码,大家伙完全可以用枫叶堡跟叛军换个好待遇;
所以必须要守!守得越久,待遇越好!
一定要守到叛军无能为力、守到叛军按捺不住、守到叛军主动来劝降,才是对于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局。
费尔特少校甚至编了一句响亮的口号,每天用餐前带领守军齐喊三遍:
开门投降,当牛做马;等人劝降,揣钱回家。
通过这套理论的灌输,费尔特少校还将其进阶推论普及到了部下当中——既然枫叶堡是所有人的谈判本钱,那么谁要是自己开门投降,就是背叛集体、卖友求荣,可恶、可耻、罪无可赦!
由此,费尔特少校实现了守军的自我监督,人人都是监督者,五百双眼睛时刻紧盯,防范任何宵小之辈想要把大伙的本钱揣进自己的腰包。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
枫叶堡外的叛军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军旗都换了好几面,劝降的人始终没出现。
难道。费尔特少校不禁陷入深深地怀疑:真的是我太厉害了?
……
[攻城营地]
温特斯在攻城大营开了个全体会议,主要是为见一见人,顺便讨论关于如何处置枫叶堡。
一张地图桌占据了帐篷内的主要空间,参会者根据职务高低,自觉地占据着地图桌四周远近不等的位置。
铁峰郡军的正式军官和温特斯任命的军官难得齐聚一堂,前来参观学习的友军军官则礼貌地占据了大帐的一角。
就连一有时间就往郊外马场跑的安德烈,也难得出现在会场。
听取说明以后,安德烈哑然失笑:枫叶堡里那个联省老,该不会还在做着可以有尊严投降的美梦?
塞伯少校呲着牙:那……他可有点不要脸了。
名义上是全体会议,实际还是只是保民官和校官级别的人敢开口。很多人迷迷湖湖就被叫过来,连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
于是,梅森温声细语地给旁听的军官们讲解决策原由:枫叶堡里储存着上万公斤火药。如果我方先提出允许他们投降,费尔特少校就一定会把火药摆上谈判桌。这也是除了演练攻城战术以外,蒙塔涅保民官和我决定等到他们主动提出投降的另一个原因。
那就难办了,这联省老还挺顽强的。安德烈皱起眉头:要不然就让他滚蛋吧,料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老元帅说,军官和战马、火药和盔甲一样,都是宝贵的战争资源,容不得浪费。温特斯沉吟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