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中南方的的队列开始混乱,庞雨的远镜中能看到,许多骡子在原地挣扎,还有的已经挣脱束缚,在队列中到处冲撞,这种动物体力强,但智商低又胆小,特别容易引发混乱,军中并不不喜欢。
第二轮炮击到来,更多的牲口开始混乱,这些畜生不比清军的战马,他们从未经历战场,更没有听过炮击,炮声一响立刻受惊。
惊恐的情绪传播,混乱一波波到来,队列几乎停滞。
维持队列的清军甲兵和庄头挥舞腰刀大声呵斥,但收效甚微,脱离约束的畜生越来越多,在队列中引起更多的混乱。
炮击的效果超过庞雨的预期,但他也知道这没有实际的杀伤力,只能起到拖延作用,如果队列没有完全崩溃,清军只要投入更多兵力,迟早会恢复行军。
涂典吏的声音道,“大人,南方发现鞑子营地火头三处,可能在烧带不走的辎重。”
庞雨转动远镜,远处的几个村庄冒起火苗,正吐出滚滚浓烟。
……
杜度策马站在杨村河段的北岸,脸色凝重的看着南方的几根烟柱。
叶臣的声音在后面冷冷道,“杜雷弄这般大动静干啥,东安和武清都有蛮子兵马,惊动了他们对正红旗有何好处。”
杜度哼了一声,好一会之后,才将目光投向面前的永定河河道。
冰面铺满一层层的芦苇和麦秆,上面则是门板和木板。南岸漫野的车架和人畜队列,其中大部分是两红旗人马,他们走上冰面,吆喝着将车架推上门板,小心翼翼的越过河道。
明军截断的是正红旗道路,正黄旗、镶蓝旗主要从天津方向绕过三角淀,道路没有受到任何袭扰,在杨村以东多个渡口顺利过河,今天只有少量押尾的队伍还没过河。
镶红旗主要行进道路在前天也收到袭扰,耽搁了一天行军,昨天围攻王庄的时候,镶红旗隔得近,也抽调了不少包衣,影响了行军。
这里最多的就是正红旗,昨天以他们作为进攻主力,调动大量军队和包衣,午后虽然停止进攻,但由于伤亡惨重,即便是王庄以北的队列,大部分也没有时间行军。
直到昨晚入夜,杜度严令两红旗连夜行军,黑夜中通行效率低,逃散不少人畜,但总算过了一部分,镶红旗只剩下两成的车架和人畜还未过河,正红旗则超过一半,现在过河的都是两红旗的营伍。
河面上忽然一阵喧闹,杜度往河中看去,一辆马车的左轮歪斜着陷下去,轮子下的冰面列成块状,上面的门板滑动一段后,被轮子压得没入水中。
几个甲兵过去抓住缰绳用力拖拽,几匹马嘶鸣着用力蹬腿,那车轮却纹丝不动。
叶臣匆匆凑过来低声道,“贝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