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给阻止了。
屈突达转过路口,与恰好回头的另一位将军郑善叶对视了一眼,然后便低头向前,来到了实际上的行军主帅段威跟前。
“怎么能这般杀戮自家军士?”段尚书正在挥舞马鞭,严厉呵斥动手的七太保纪曾。“慈不掌兵讲的是战场上的战事和军纪,现在是一回事吗?部队背反,必然是军官鼓动,士卒们懂什么?便是军官也只处置伙长以上便可,其余全部赦免!”
纪曾全程半跪在跟前,此时更是连连请罪,口称湖涂。
屈突、郑二人再度面面相觑,各自凛然起来。
须臾片刻,纪曾直接离开去做收尾,而段威看着这两位大将,却也头疼起来:“你们军中也起了骚动吗?”
“是。”屈突达脱口而对。“一群下属,几乎把我围住了,不给交代不许走。”
郑善叶也叹了口气:“段公,大魏便是没了体统,可曹中丞却还有些体统,大家不服的。”
段威长呼了一口气,望着天边来看:“这话是实话,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这老不死的不去养伤,只在大河边上藏着的,等我们交战的时候跑过来……到时候,真要出乱子的。”
郑善叶欲言又止。
屈突达也没有再吭声。
段威看了两人一眼,认真来道:“你二人放心,我已经传信给了英国公,让他临时改道,咱们明日先在武阳郡郡城贵乡城北清漳水那里汇合,然后再行进军……你们俩总不会连军中一日安稳都做不到吧?”
“自然不会!”
“段公安心。”
两人赶紧俯首。
随即,段威也无奈上马离去。
眼见如此,屈突达与郑善叶再度相对,半晌,屈突达倒是忍耐住了,反而是郑善叶有些道行浅薄,率先开口:“屈突将军,我有一个浅薄的看法,乱世如流,跪的慢了,不免要死的快;可跪得太快了,那还不如死了呢!”
屈突达情知对方是说彻底没了尊严的七太保纪曾,但更晓得对方只是要自己一句话,所以干脆颔首:“郑将军说得对,我也是这般想的。”
郑善叶如释重负,连连颔首。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正月三十一日夜,到此时,张行驻军地连续两日不变,在清河郡西北部的清漳水北岸,有军七营,俱为精锐;
魏玄定、陈斌已经汇合,位于平原郡将陵西部,按照方位来讲,在张行兵团东面偏北隔河两百里,此时兵力只有五营,多为军法、哨骑杂营;
窦立德以及黜龙军大兵团十四营正在赶往将陵途中,当夜宿于平原郡清阳县东部,在张行兵团东面隔河六十里;
其余诸营兵马也已经得到了军令,正在往将陵而去。
与此同时,薛常雄率军三万,自信都郡?县进发,在清漳水北岸数十里的位置,逆流而上,往张行方向进军,当晚宿在?县与枣强县边境,距离张行一百六十里;
段威、屈突达、郑善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