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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金一跃而起落在马车上,牵起马车缰绳,正要驱车离开时,原本安静在一旁的马儿,突然像是受到什么急促的刺激,仰天嘶吼一声,发狂般的朝着前方冲去。
“不好!”
意识到不对劲的王长金,一头钻进马车,抓起王勤的肩膀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两人的身影跌落在草地上,摔的王勤头昏眼花,惨叫几声。
而那失控的马儿一头直接朝着前方飞奔,不多时,像是僵硬在了原地般,直直的倒下。
“轰隆!”
马车随即四分五裂,轰然倒下。
瞧见这一幕,王勤目光呆滞,后背发凉。
这……
刚才太危险了!
“快走!”
没等王勤回过神来,一旁的王长金抓起浑身如同散架般的王勤,迅速跑出了这一片树林。
然而,一直挡在后面的那些供奉就没那么好运了。
树林内树叶哗哗作响,狂风几乎将树木吹弯。狂风之中,危机四伏。藏匿于树林之中的暗器,宛如死神的兵器,无情冷漠的收割着一切。
“啊……”
“快,快撤!”
“快送少爷离开……别管我!”
“……”
天色渐晚,冷风肆虐。
小道之上。
“二叔,我,我跑不动了!”
王勤双腿颤抖,跌坐在地上,脸色异常惨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从来没有过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
此刻的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一旁的王长金,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难掩疲惫。
他回头看向身后,空无一人。
此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其他的供奉高手,为了给他们二人撑出更多的逃亡时间,选择留在原地拖延。
想到这,王长金心头沉重,神情悲痛。
这些人都是跟在王家多年,忠心耿耿的供奉。哪怕王家出事,依旧不离不弃。
而这次,全部交代在这。
“走,必须要走!”
王长金收拾起沉重的心情:“跑不动也得跑,不能让他们都白白牺牲。”
“可,可是……”
王勤眼神惊恐,他也很想跑,可眼下浑身发软,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再跑不动了。
见状,王长金快步上前,想要背起王勤继续逃命。
可下一秒,他脸色突然一变,扭头看向前方。
此刻,天色渐晚。
“二,二叔,怎,怎么了?”
王勤的声音在颤抖,二叔这是什么反应?
难道……
前方,依旧空无一人。
然而,王长金却脸色大变,他死死盯着前方,最终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出来吧!”
“既然来了,何必再一直藏着?”
“……”
冷风似乎停歇了些许,前方不远处,一人一马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走近!
高头马背之上,一袭白衣身影缓缓出现。随着马蹄落下,逐渐出现在这对叔侄二人视线中。
瞧见来人时,王长金瞳孔微一缩,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而后,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
在看到来人时,王长金所有疑惑迎刃而解。
他突然想起,为何之前林江年会放他一马,还有那番话……
原来,他早就算好了!
一切,都在那位临王世子的算计之中。
他以为能安然脱身,却没想到,最终还是难逃一劫。
“没想到,我最后竟会死在你的手上。”
王长金露出一丝苦笑,像是泄气了般,一屁股跌坐地上。
马背之上,那张绝美精致的脸庞毫无波澜,冷眸扫视着地上的二人。
不带一丝感情!
王长金抬头看着马背上那恍惚间熟悉气质的身影,一瞬间仿佛回到十几年前的记忆。
“时间真的好快……”
王长金恍惚,脸上浮现一丝惨笑。
“一切都逃不过定数,当年姜家满门抄斩,没想到十几年后,我王家也是同样的下场!”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马背之上,纸鸢依旧一言不发,眼眸中的冷漠杀意愈浓。
王长金放弃了!
在纸鸢出现的这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今天,他难逃一死!
眼前这个当年姜家侥幸苟活的孩子,终究还是来寻仇了。
报应!
“报应呐!”
这一刻的王长金,如同瞬间老了几十岁般,目光沧桑。
他算计了一辈子,自认为运筹帷幄,将整个浔阳郡的各大家族,甚至连那位雁州刺史都玩弄手掌之中。他原以为,他能让王家成为雁州第一大家族,甚至成为大宁王朝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然而,从那位临王世子出现在浔阳城开始,一切,似乎都都变了!
他苦心孤诣多年的算计,一夜成空!
“当年你们姜家被满门抄斩,是我一手造成的!”
望着马背上的纸鸢,王长金缓缓开口:“是我陷害算计了你们姜家,利用你娘的善良,策划了这一桩惊天谋反案……”
早已盖棺定论的结局,在听到王长金亲口承认时,纸鸢眼眸依旧有几分波澜。
“我有罪,王家的下场是报应。我今天死在你手上,也算是罪有应得!”
“不过,能最后求你一件事吗?”
王长金看向纸鸢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乞求。
“勤儿,是无辜的……”
“我死了,勤儿是王家唯一的血脉……他对你不会有任何威胁,留他一命,给王家留最后一丝血脉行吗?”
纸鸢冰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