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江年也并未客气,在一旁的桌前坐下。身后跟着走进来的赵靖,给林江年倒了杯热茶,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幽静的书房内,只剩下了二人。
“听溪儿说,你想见我?”
赵相看着林江年,突然开口。
“正是。”
林江年点点头,笑道:“早在临江城时,晚辈就对赵相仰慕已久。时常听说赵相的一些事迹,心中钦佩不已。入京之前,我爹曾嘱咐过,等到了京城,一定要来拜访拜访赵相,替我爹向您问一声好。”
赵相静静看着林江年,深邃目光似想到什么,感慨道:“算起来,我也有几年没见过你爹了,他可还好?”
“劳烦赵相挂念,一切都好。”
林江年轻笑道:“可惜我爹要务繁忙,无法脱身。他还说,待到日后有空了,定要来京中亲自拜访赵相。”
赵相道:“临王身为王爷,镇守我王朝南方疆土,政务繁忙,自然能理解。你爹为我大宁王朝立下汗马功劳,可是我王朝最大的功臣!”
林江年眼皮微挑,默不作声,轻笑道:“赵相谬赞了,我爹也不过是尽臣子本份罢了,不值一提。”
赵相感慨:“若天下的那些官员都能向你爹这般尽臣子本分,何愁我大宁王朝不天下太平,万世兴盛?”
林江年脸上挂着微笑,他总感觉眼前这位糟老头子话里有话。
点他?
“是啊!”
林江年脸上笑容更真诚了:“我爹常说,他最希望的就是天下太平!”
“十几年前打过太多的仗,如今太平才没多少年,老百姓的日子刚好过了一些,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他就只希望,这天下不要再兴起任何战乱!”
赵相盯着林江年看了几眼,道:“临王爷果真宽厚仁德,是啊,这天下的百姓经不起折腾了。若是天下太平,百姓能安居乐业,王朝稳固……”
“如此,我将来也好去面见列位先帝,有个交代!”
林江年微微点头,笑道:“会的。”
“……”
随着林江年说完这句,房间内突然陷入寂静。
赵相注视着林江年,一言不发,苍老的脸上不知是想到什么,目光深邃。
林江年始终面带微笑,端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
不慌不急。
“老臣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赵相突然开口。
“赵相请讲!”
赵相目光灼灼的盯着林江年,突然道:“殿下,想来早知朝中削藩之事吧?”
林江年没说话,点点头。
“那殿下如何看待?”赵相又问。
林江年想了想,“赵相问的是我怎么看,还是我爹?”
“殿下以为呢?”
林江年想了下,轻叹了口气:“晚辈年纪还小,这朝中之事不怎么懂,也不敢妄议朝事。”
赵相轻轻摇头:“殿下何必装傻,临王让殿下入京,不只是为了迎娶长公主吧?”
“临王府这些年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逐渐脱离朝廷掌控。王朝南方几州已几乎尽数被你们掌控,甚至有些地方有只知临王,不知天子的事情……殿下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江年轻轻摇头:“晚辈不知,还请赵相明说。”
“削藩,是大势所趋。”
赵相沉声道:“殿下今天来此,说明你爹还念及当年与我的那几分旧交情。于情于理,老臣都不希望林家与朝廷决裂。”
林江年静静听着,轻轻摇头:“赵相放心,我们林家也不愿与朝廷决裂为敌。”
“可若朝廷执意削藩呢?”
林江年抬沉默片刻,轻笑一声:“那就……让朝廷削吧。”
此话一出,赵相陷入许久的沉默。
让朝廷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