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共三位先生出事。丧事一切从简。夏昭衣令人送去的挽联随其他诸多挽联一起搁置一旁,未曾被翻动过,直接一把火烧成枯灰。主事的新院士和学监闭门不见外人,连几位先生封棺下葬都未去。去的只有六位老师,十位学生。天地间仍雨势浩大,坟上最后一抔土被洒上,墓碑立下,搭建起数日的大草棚子便该撤了。他们执伞在坟前站了许久,终是离开。百步之外的竹林里,梁俊目光悲凉的看着这边新起的坟冢,深埋于地下的人,也曾是他的恩师。雨势越来越大,执伞的随从几次劝梁俊先回马车上,梁俊如若未闻。待天色暗下,一阵东风袭来,凛冽入骨,梁俊才回过身去。清脆的吆喝声在这时响起:“且慢,公子!”几个随从抬头看去,迎面是一辆朴实马车。说话的人看模样也是个随从打扮,掀了车帘一角冲他们叫嚷。待近了,他抬手抱拳一拱:“公子,请问衡香府城如何去呢?”梁俊往东边指去:“一直往东便可到了。”话音落下,听得车厢里面传来一阵嘶哑咳声。梁俊和随从朝车门看去。门帘被打湿得厉害,在门帘后面,有一层木门挡板,所以风未能将门帘吹拂进去,全黏在了挡板上。而问话的这位随从,他所掀开的车帘,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随从朝梁俊所指的方向看去,说道:“多谢公子,对了,听公子口音,公子不是衡香人士,像是京城的。”“嗯。”梁俊点头。“那公子来衡香多久了呢?”随从又问。“没多久。”梁俊答。刚答完,车厢里面又传来咳嗽声,非常的压抑,像是极力忍着。这声音,惹得梁俊和随从又不禁朝车身看去。“我家少爷身体不好,”车上的随从笑道,“吹不得风雨,是以不好出来谢过。”“无妨,”梁俊说道,“身体重要。”“谢过公子,”随从笑道,“后会有期。”车夫闻言扬鞭,准备驾车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