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夏昭衣上前一步,目光冰冷,极缓极缓地道“休,要,再,骗,我。”
范竹翊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迫,他的岁数远远高于她,且身份名望也不低,数十年被人簇拥,一派德高望重之相,这会儿却连提高声音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被她完全拿捏住。
暗道里,沈谙唇角的笑意仍淡淡勾着,温文尔雅,他缎布下闭着的眼睛,却有着连他自己都深刻感知得到的敌意。
脸上的伤疤,在宁安楼提供得各种名贵药材和他自己调制的手艺下淡去很多,但他的体质很难完全净除疤痕。
那一道伤已留下淡淡的粉,虽不明显,却经年日久都不会再褪。
这少女,心狠手辣,敢说敢做,果断干脆,心性坚硬,偏还聪慧如斯,身手了得,甚至身负天下贵胄士子皆注目的荣光名望,手握一支虎狼英猛的锐兵!
不,不止,她还有他那自小能文善武,神勇盖世的宝贝弟弟从旁一路相守相护。
可怕,她真是可怕。
她若想当皇帝,怕是也无人能拦她!
大堂里气氛沉默,在少女的逼视下,范竹翊像是周身都脱力,忽觉疲累。
“给我张凳子,我还要一杯茶。”范竹翊说道。
夏昭衣眨了下眼睛,转身朝门口走去。
史国新就在门外候命,夏昭衣吩咐完,却见赵琙还站在台阶下。
背对着兰亭阁大门在扇扇子的赵琙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夏昭衣,他咧嘴一笑“阿梨!”
“赵世子很悠闲呐。”夏昭衣道。
“放眼整个衡香,只你一个故人,总想多说说话嘛。”赵琙嬉笑说道。
“我何时成你故人了?”
“我跟你姐相熟,跟你二哥相熟,怎就不是故人?”
夏昭衣不想理他,刚要抬手关门,听到汪汪汪一阵狗叫。
夏昭衣抬目看去,一条大黄狗激动地冲过来,屈夫人一边叫它一边被拉着跑,拽都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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