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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安不信邪地挑战了第三次,那次他输得更快,于是不得不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第二连的冠军,卡尼西斯·吉利安。战团中能够在剑术上胜过格拉迪安的人并不多,吉利安的确算是一个,但他也并没有取得比格拉迪安更好的战绩。他在第一轮中撑了七十五个回合,第二轮则只有十五个,第三轮甚至三招之内就已经被对手的剑尖指向了眼睛——接下来,阿库尔多纳是这么说的:“原铸战士真的在基础素质上要比我们这些首生子强吗?”
他脸上那种真心实意的困惑瞬间点炸了吉利安被压抑到极限的情绪。在那之后,连队冠军几乎忘记了一切的规则或者荣誉,野兽般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训练剑,只想着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点伤口。没有人阻拦他——阿库尔多纳来时就形单影只,凤凰之子战团中的绝大多数人又和吉利安抱持同样的态度。不论前者是否愿意,在第二连的冠军开始发怒之后,这场决斗都注定了,只会以这种方式继续下去。
观战的人群从那时开始安静了下来,他们确实意识到这是不光彩的,但他们也确实想见到阿库尔多纳流血。有些意料之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首生子对此没有表示什么异议。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库拉格的太阳逐渐偏西,观战者当中低声交谈的絮语声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瞠目结舌的静谧:不论吉利安以怎样的方式发起进攻,甚至于开始使用一些类似街斗的不入流手段,他都没能成功让阿库尔多纳流血——甚至于,后者的脚步就从来没离开过那两米见方的小空间里。
或许除开完全沉浸在挫败感当中的吉利安本人之外,前来观战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阿库尔多纳不是来“挑战”的。这首生子站在决斗笼当中,完全是不厌其烦地在陪吉利安打一场又一场的指导战。
叫停了这场变得愈发难看的“指导战”的,是消失了几个小时后又重新出现的战团长奥拉达·图恩。他以强硬的态度斥退了吉利安,又点了三连长尼可拉·杜库基乌斯,战团中另一位剑术大师,上台。随后,战团长顺带着进行了近些天来战团中第一次整队,并把第十连预备役当中的兄弟们全都从营房当中挖了出来,叫他们观战。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库文就作为战团长荣誉卫队当中的冠军站在一边。马库拉格的夜色和绝大多数世界中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露天决斗笼附近点燃起的许多火炬轻易地驱散了黑暗,让四周的重重人影都能清晰地看见场上两位对手的一举一动。杜库基乌斯的表现并没有比吉利安好到哪去,似乎在阿库尔多纳面前,凤凰之子当中首屈一指的剑术大师都不过是普通列兵一样,虽然风格上略有所差异,但相互之间没法拉开任何距离。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的时候,观众们身上的愤怒已经被逐步替换为麻木了。观战者们发出的声音再一次变得正常起来,而在稍远处,夜色的笼罩之下,库文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向战团的主人询问:“您知道这个阿库尔多纳到底是什么来头吗?”
“我并不比你知道的更多。”战团长图恩面容苦涩。
“但我以为,您在刚刚的那几个小时当中,是去就此事向极限战士发出质询了。”
“没错。可这并不意味着我得到了什么有意义的答案——在极限战士想跟你绕圈子的时候,你没法从他们嘴里挖出来任何事。”
图恩确实去问了:这个“阿库尔多纳”到底是谁?所属于哪个战团?到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