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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坚决地说道:“在左丘寻死的那一战里,我为了尝试救她,刺破了心湖里的一颗剑丹,强行靠着外物突破境界,已经大伤了根基。后来心魔又滋生,两年来境界几乎在原地踏步,我知道自己的剑道前程已经断绝十之八九了。”
他低头羞愧道:“现在的我,不配做你的弟子。”
天地寂静无声,邓纸鸢觉得难以置信,睥睨而视,眼神如利剑,看着面前这个失心落魄之人。
然后她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徐怀谷心里愧疚难当,扑通一声跪下,求道:“前辈,我知道你对我有多高的期望!在滨西的夏季行宫里,是你给我剑,给我法门,我才能开始习剑。后来也是你为我在紫霞宗出剑,这份恩情,我徐怀谷时时刻刻记在心头不敢忘!今后我愿意为扶摇宗抛洒热血,至死不渝!只是正因为前辈如此看重我,我才更加不能掩盖自己的情况,免得误了前辈的精力和盛望啊!”
邓纸鸢愤然转头,怜悯地
看着他,冷声说道:“不适合练剑的人,尚还可练,可是觉得自己不能练剑的人,肯定练不了!”
“你想想在滨西,你还是无名之卒的时候,我教你练剑,是因为知道你是剑胎吗?是因为知道今天的徐怀谷剑道天赋之高,能成为我的弟子,才教你练剑的吗!那个时候的你真正喜欢剑,觉得自己能练好,现在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
邓纸鸢猛地回身,长袍唰的一声烈响,愤然拂袖而去。
徐怀谷呆跪在原地,许久许久,他闭上了眼,长长的叹息声在暗室里响起,带起悠长的回音。
可徐怀谷并没有发现,身后那一排长剑中的最后一把,也就是那一把天灵之宝,发出了淡蓝的光泽,微微颤动起来。
但没过多久,光泽黯淡了,剑身也停下来了,暗室重新归于寂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楚秀杨正神采飞扬,好奇地睁着那一双灵动有神的杏眼,仔细打量着眼前在她不远处下山的女子。
她和楚文泽正走在那一座汉白玉台阶上,只不过这次不是上山,却是下山了。
本来二人不该这么早就离开扶摇宗的,他们好歹是扶摇宗的客人,怎么说也得留上几天。只不过昨夜楚秀杨在罗忾然面前一闹,那位宗主倒是好言相劝,没怎么生气,倒是楚文泽觉得她丢尽了皇家的脸面。虽然心里气,但又对楚秀杨拿不出半点办法,这不一大早就赶着下山去算了。
刚好他去淅城还有几位朋友要拜访,借此难得的机会在淅城多玩两天,可比枯燥无味的皇宫里有趣多了。不过那个兼职负责监察太子殿下言行的蔡宗师,也偷偷把这一条记了下来。
楚文泽和楚秀杨在上山的时候还专门看过跪着的顾三月一眼,因此才认识了她。他听说顾三月的悲惨遭遇之后,也是深表同情,可是这事也怪不得扶摇宗,他也不知道怎么决断罢了。现在见到她还好好活着,而且那股精气神儿完全就和前两天迥然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