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与升级,她的很多零配件和内置软件,都是经历过数个世代的更迭的,而投入在她身上的灵能技术比起四十年前,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其实挺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有那么一瞬间,在钢铁之主瞳孔中的蜘蛛女皇,竟与他的姐姐凯莉芬妮的身影,有了几丝微妙的融合:不过比起凯莉芬妮来说,摩根明显要更顽劣一些,她的胆子也肯定比凡人更大,大得没边。
钢铁之主能够确定这一点。
摩根的声音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则是洋溢的骄傲感,这种骄傲甚至得到了佩图拉博的赞许:当他和摩根一起画下了有关于星辰侍女蓝图的第一笔的时候,他们都绝对没有想过,像这种造物能够推陈出新到如今的水平,甚至产生了于类似人类的高贵情感。
奥林匹亚之主的声音是令人诧异的温和,他朝着沉默无言的室女座摆出了象征着友善的手势,脸庞上的微笑与肯定更是钢铁勇士们无福消受的奢侈品。
【我无数次分析过你留下的蓝图,兄弟,但无论多少次,我都只能在那些微不足道的地方,进行小修小补,就像在一座城墙上,摆弄几块瓦片一样。】
【不,我在说真的。】
“有些夸张,摩根。”
面对这句问询,摩根只是在座位上前倾着身子,翘着腿,将胳臂拄在了桌面上,并拢的手指支撑起了她莞尔的面容,青蓝色瞳孔中的笑意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佩图拉博的面前,连带着的,是一句略显捉弄的反问。
【因为做不到。】
“但总体却没有变。”
“咳!咳……”
钢铁之主的面色冷硬,但在鬓角处却有着几丝松动。
“……”
虽然,佩图拉博本人并没有再多造几个室女座的打算:因为像这种【半民用】的小家伙,其实不是很符合钢铁之主的价值观,佩图拉博习惯于将战争兵器和精巧的造物区分开来,他在骨子里就抵触着任何能够把叫杀戮、战争和艺术创作联系在一起的事情。
“也就是说,她会把伱视作为母亲之类的角色么?”
【这可是你的造物,兄弟。】
此言一出,还不等瞪大了双眼的室女座有何反应,反倒是钢铁之主的坚毅声音便戛然而止了:佩图拉博有些尴尬地侧过头去,一丝不正常的驼红色在他那张粗犷的面容上一闪而过,却很快就被铁灰色的镇静所吞噬掉了。
胜利的喜悦和满足感在基因原体的内心中升腾,让笑容久违地浮现在佩图拉博那张有着粗犷线条的面庞上,顶着这张笑脸,钢铁之主大踏步地走到了摩根与室女座的身边,开始仔细地端详起了盛装打扮的摩根之长女。
“你让她称呼我为:叔叔?”
摩根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叉分割着自己盘中的蜂蜜烤奶酪:上好的卡蒙贝尔奶酪会散发着根茎类植物的香味,稍加烘烤,便会流露出丝丝的暖意,再在其表面淋上殷实的蜂蜜,用刀叉豁开一个缺口,撕下三两块松软的面包,沾满了奶酪中央流淌的芝士,于浓香间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便是能让基因原体喜笑颜开的佐餐小菜。
【干爹?】
钢铁之主沉默了一会,直到他注视着室女座推着餐车,消失在了门扉处,这才转过头来,开始与他的血亲摩根,讨论起了这些【私下里】的技术问题。
当蜘蛛女皇叉起了被芝士裹至金黄的面包片,在半空中悠闲地画着圈的时候,她的话语适时地解开了钢铁之主心中的困惑。
摩根摇了摇头,她的喉咙中吐出了悠长的叹息,当她低垂着眉眼去宰割餐盘中的食物时,细长的睫毛与散落的发丝让佩图拉博看不清那双青蓝色瞳孔中的光彩,也看不见那抿起的唇角。
但是声音,他却听得清楚。
【你能想象到,当我终于展开了室女座的每一寸蓝图,知晓你在其中编织的所有奥秘的时候,体会到的那种无力感吗:那就像是古代的萨拉森人大军在历经艰险,横跨了叙利亚与安纳托利亚,抵达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下时,抬头仰望着那座在古典时代里,根本不可能沦陷的伟大奇观的悲哀。】
【在那一刻,城墙不仅仅是城墙,它还意味着望尘莫及的科技优势与丰富经验,意味着城墙内外的两者对于文明的贡献以及对于世界的理解,都远不在一个层次,意味着几乎无法跨越的鸿沟:我在很久之后,才明白了这一点。】
【佩图拉博,我的兄弟。】
【你是多么优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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