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克斯那里,她最起码能够看到麻木之下,那依旧保持着的坚韧,以及对于钢铁之主的绝对忠诚,但在这些新兴军官的瞳孔中,她只看到了对于那座紧闭着的房门,以及房门里面那沉默的基因原体的敬畏。
又或者说:恐惧。
这些人也许是爱戴着他们的基因之父的,但他们同样对于佩图拉博心怀恐惧,他们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与其说是担忧情况有些不对的佩图拉博,倒不如说他们是不敢不站在这里:谁又知道奥林匹亚之主在出来后,会不会对于那些没有站在这里表忠心的家伙,进行新一轮的十一抽杀呢?
可悲的是,像这种被怯懦驱使的人,还不在少数,簇拥在门口的几十名钢铁勇士中,摩根看到至少有一半像这样的目光,而那些资历更老的战争铁匠们,显然懒得搭理这些后辈们心中的迷茫,他们之间缺少着兄弟的情谊。
所以,当阿瓦隆之主开口的时候,她便毫不意外地在这些钢铁勇士的脸上,看到了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一种是本能的抵触,令一种是迫不及待的欣喜。
摩根点了点头。
摩根的话语简短,还没有完全落地,就在这些钢铁勇士的内部引起了一定的骚动:不少佩图拉博之子明显被说动了,他们试探性地挪住了自己的脚步,在看到了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弗里克斯没有任何的表示之后,终于,几个钢铁勇士鼓起了勇气,他们肩并肩地第一个离开了,随后,便如同堤坝上漏开了道裂缝一般,几十人的队伍在顷刻间便做鸟兽散,走得干干净净。
就连那些不是因为怯懦而站在这里的,也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要命的地方。
以弗里克斯为首的三叉戟倒是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事实上,在看到其他人陆陆续续散开,而摩根则走向了那座该死的铁门时,这些钢铁之主最忠诚的子嗣们,反而在内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自然都被阿瓦隆之主尽收在眼底,她只是有些无奈地微笑了一下,从室女座的手中接过那张数据板,边走边看,于门口处稍稍站定,将看完的数据板塞进了自己的胸脯之中:完美地淹没了,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痕迹。
随后,摩根推开了这令第四军团为之战栗的地狱之门。
在她的身后,三叉戟们的瞳孔中闪烁着钦佩,与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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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图拉博的这个临时指挥室比摩根想象的要更干净整洁,她看到了四周光秃秃的墙壁,上面除了几张星图外再无他物,四周也尽是些铁质的档案柜,中央的大桌旁随意地摆放着几把椅子,桌上则是被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数据:这是整个房间中唯一一处会让人感觉到些许凌乱的地方。
钢铁之主就站在那里,他背对着他的血亲,从背影来看,他依旧是坚毅的,坚毅到完全不像是一个能把自己关上七天的人:但摩根却细心地发现,位于佩图拉博巨掌两侧的桌角处,却有着几十处明显的凹陷痕迹,就像被人用巨大的力量死死握住,直到变形。
听到推门与脚步声,第四军团的基因原体没有回头,也没有发出粗暴的诘问声,他早已通过着与众不同的声音,辨认出了来者正是他的血亲,不是他可以随意指责的人物:佩图拉博的回应只有沉默。
他沉默着,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摩根凑近一看,却发现全都是针对于克拉肯深渊核心区域的后续进攻计划:钢铁之主在无数张星图上一遍又一遍地绘制着攻陷这个口袋帝国的设想方案,直至铺满了面前的大半张作战会议桌,少说也有七八十种之多。
摩根站在另一侧,她仔细地看了几眼这些方案,其中的某几种甚至让她在心中悄悄地点头,而当她抬头看向佩图拉博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这位奥林匹亚血亲依旧没有想与她搭话的意思:钢铁之主明显注意到了摩根的视线,但他依旧是伫立在那里,从旁边那摞似乎永远也消耗不尽的复刻星图上,又是抽出了一张,再一次地开始了他繁忙的图上作业。
摩根沉默了一下,她花了大约三到五秒钟的时间,分析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阿瓦隆之主也没有选择开口,她迈步走到了佩图拉博的旁边,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