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的了,他面带微笑地瞥了眼凑到他身边的阿谀奉承者。
战争铁匠的下句话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不确定这到底是自己早已想好的话语,还是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真挚之言,但是丹提欧克可以肯定,他并不后悔说出这句话。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挽救这一切了。
但现在不行:尽管阿瓦隆之主的调度依旧及时可靠,但是他们冲得实在是太靠前了,早已超出了有效的补给范围,只能被动地落入了缺弹少药的窘境中。
……
奥林匹亚之主知道,在他翻过来这最后的阻碍之后,赫鲁德人在这座克拉肯深渊的指挥中心便会暴露在他的兵锋之前,他将亲手获得这场远征的最终胜利。
一种奇妙的默契就在这种攻与守的不断转换间被搭建了起来,没有哪個军团是这对组合之中的领头羊,效忠于两位基因之父的战士却逐渐以小队的规模混为一谈,这是在几个小时后,成为了地图上一支完整的联合部队:在这座壁垒分明的战场上,如此场景堪称奇观。
“没错,外表上是信号弹,最起码它能发出……”
“是想庆祝我要赢得这场竞赛的胜利了吗?还是在希望我放弃唾手可怜的胜利,转过头去支援那个多恩么?伱要知道,我马上便会将赫鲁德人的王座握在手中了。”
“这是最简单的事物,是我每个人都应该尽到的职责。”
如果多恩那边真的……
“所以,丹提欧克,你向我发来这份汇报的原因是什么?”
在战场上迅速适应这种转变是很困难的,尤其是这场战争绝对算不上是轻松,唯一令战争铁匠感到庆幸的便是,正如那位蜘蛛女皇跟他保证的那样:与他组队的这名帝国之拳,的确是一个值得他全心全意去相信的盟友。
钢铁之主舔了舔嘴唇,他有些犹豫地望向战线前方,赫鲁德人的最后一个堡垒就屹立在那里,他甚至不需要望远镜就能看到:那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巨大目标啊,只要他能够攻下这座堡垒,他就能够亲手终结克拉肯深渊,终结这场远征给他带来的一切非议和压力,终结多恩面对他时的夸夸其谈。
钢铁主还是开口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非常低微,就像在内心中挣扎着什么,又像是在极度的努力与紧张之下,才能挤出的不成调的微弱嗓音。
丹提欧克的声音不卑不亢,他的冷静与直白甚至让奥林匹亚之主感到了惊愕:佩图拉博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动摇了一下,因为他的确不认为一场竞赛的胜利需要用他兄弟的性命去做担保。
那就是……
“我得……”
一声叹息。
那是佩图拉博的叹息。
泼拉克斯和他的战士们会在攻下敌军的防线后,原地转为固守的状态,用最坚决的抵抗,为钢铁勇士们接手和修缮敌军的防线争取出足够多的时间。
“它距离我是如此之近:只要我能够攻下它,我又能够赢得这场远征的一切胜利,整个克拉肯深渊和战争的荣耀都将归属于我,还有我的钢铁勇士军团。”
多恩,就会输了。
“……”
“的确不是个好位置。”
面对着这种在沉默中迅速扩散的兄弟情谊,反而是两位原本还有些互相提防与试探的连队最高长官们,陷入了微妙的境地:丹提欧克与泼拉克斯最开始都怀抱着某种斗勇好狠的心思,想要率领自己的部队压过对方一头,但当他们看到地图上逐渐混杂的各个小队时,沉默便占据了整座临时指挥室。
“你确定他会这么做?”
“这两支帝国之拳的连队正在遭受莫大的压力,而我们面前的敌人不比他们更少,显然,赫鲁德人想要将多恩大人包围住,而如果想要发动大规模的解围作战,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只有帝皇知道在这半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
这支联合部队中的所有人都在隐约间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在帝国之拳与钢铁勇士间,似乎天然就存在着某种紧密的联系,一种不源自于血脉,却异常坚固的兄弟情。
“但你也马上就要失去你的一个血亲兄弟了,吾主。”
“砰——”
“我想你遗漏了一点,兄弟,并不是只有我们的连队现在能够支援到多恩阁下:事实上,我们并不是距离多恩阁下最近的一支队伍,你看这里。”
“……”
“去看看那个混蛋在搞什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