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先了大约半个身位。
+安格隆也是属于比较特殊的那一个,而且他同样没拒绝……+
【……】
+为什么?+
摩根咀嚼着这个词。
但在嘴上,阿瓦隆之主照旧给自己披上了一层伪装。
在最内层,神圣泰拉牢牢控制着整个太阳星域,以及四个星域中靠近太阳星域的部分,唯一的例外便是在远东星域:看起来,马卡多和他的泰拉政府,连那八分之一的远东星域都不怎么想要。
+……那为什么是这次?+
【这个么……】
人类之主在这些复杂的回廊中七拐八拐,最终,把他的女儿领进了一个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房间内部的装饰不足而论,看起来和凡人的会议室没什么区别,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正对着门口的,那扇巨大的银河系星图,这星图的精准程度甚至令原体感到了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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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之主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的这个女儿。他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思考:和他们前几次见面的时候相比,他的摩根是不是在有些地方,变得不太对劲了?
+那你呢,摩根。+
+你又为什么要在你的兄弟中故意挑选这几个极端案例,还是在我这个基因之父的面前呢:你为什么不举出多恩、圣吉列斯或者基里曼这样的例子呢?+
+令你的基因之父难堪,在你看来有什么意义么?+
【……嗯……】
【啊,当然可以。】
【……嗯?】
【您真的要跳过过程,只看结果吗,父亲?而且还是在我这个当事人的面前:这也没什么外人,更没有你手底下那群傻乎乎的黄金玉米,只有咱们两个。】
+康拉德的情况也是比较特殊的,而且他也没有拒绝……+
【那安格隆呢?】
+还不止呢。+
帝皇只是摇了摇头,他的手指指向了远东星域,那里便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五彩斑斓的色斑,每一块都象征着某位原体所建立的国中之国或者势力范围,而人类之主看起来对这些事物如数家珍。
+你就不能选一個比较正常点的案例吗,摩根?+
【他不觉得这是个秘密。】
+最好如此。+
人类之主放缓了步伐。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女儿,又转过头去: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摩根能够确认帝皇在那一刻的眼神,的确是无比认真的,他的话语更像是一句强硬的告诫,而不是软弱的建议。
+那我要再说一次。+
帝皇的声音听起来很认真,就像是在向他的女儿讲述着银河中的某些真理一样:那是一种令摩根无法抗拒、无法忽略、甚至也无法忘记的炽热烙印。
+有些事情,我只会和马卡多讨论,但还有些事情,我只会和摩根讨论,如果你们太相像,在这方面会给我造成苦恼的:就比如说在事关你的兄弟们的问题上,马卡多的话语便毫无权威性可言,我就只能聆听你的讲述了。+
【在这方面,我可不觉得我像是马卡多:永远都不会。】
【我在您的面前,其实是有所收敛的,我在其他地方尤其是莫塔里安的面前,会更直接:我和莫塔里安之间的兄弟情深,就像是马格努斯,以及黎曼鲁斯之间的拳拳之心一样。】
【我挺好奇,您是用什么办法来安抚佩图拉博的,甚至还为此将我们两个给分开了,让我留在我的战舰上,给您和佩图拉博空出单独相处的时间:还有,我的奥林匹亚兄弟现在在哪儿呢?】
帝皇摇了摇头。
摩根的反击不落下风。
人类之主对于摩根那过于明显的讽刺充耳不闻,他反而是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向他的女儿继续发问道,就仿佛在摩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轮到摩根的笑容僵硬了。
+担忧?+
摩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了一些波动起伏。
原体挑起眉头。
【反正我打得过他:那个慢吞吞的家伙就是个活靶子。】
+你似乎对于莫塔里安有所不满,摩根:你这是在我的面前腹诽你的兄弟吗?+
摩根的笑容更加明媚了。
【没办法,谁叫您身边都是像禁军这种眼高手低的混球,又或者是在您的威慑下,连半句话都说不利索的低能儿呢:作为您最孝顺也最得力的女儿,我想我有必要在我们相处的短暂时间里,为您指出那些已经潜藏过深的问题。】
【当着你女儿的面,当着被您抓了壮丁,在实验室里泡得手指都长了老茧的可怜当事人的面:安格隆到底为什么加入大远征,难道您心里没点数么?】
【我想,即使是您,也应该理解一下我现在的处境:我刚刚从您扔来的,那个名为多恩和佩图拉博的漩涡中爬了出来,然后就被您马不拉停给拉到了这里,眼看着就要接受下一个新的任务了,我觉得任何一个正常人,在此时有点情绪波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摩根不说话了。
+事实上,即使神圣泰拉拼命抓住手中的权力,你的各个兄弟们也早就在地方上自行其是,建立起了令他们感到舒适的国度,甚至是辅助军体系了:现在,甚至没几个基因原体,会使用泰拉派遣给他们的太阳辅助军了。+
【所以,这是顺水推舟?】
在这护甲之外,才是那几个分疆裂土的庞大国度:无论是东方的摩根、罗伯特与康拉德,北方的荷鲁斯、费鲁斯还有潜在的庄森,以及西方的罗嘉,也被画成了一个虚妄的轮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与银河核心处那些小型原体国度的总和相媲美了。
+不。+
帝皇却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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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顺水推舟。+
+这,便是我心中的底线。+
+对于遥远未来的,最后能接受的底线。+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