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地将身体残缺的少年拖拽在地上,冷眼看着对方狼狈挣扎的样子,贝尔摩德闭了闭眼睛。
就当,她还心存幻想吧。
“他毕竟是你竭尽全力反抗命运的证明。可以的话……善待那个孩子一点,星川辉。”
留下最后这句话,贝尔摩德跨出门去,在微妙的光波扭曲之下,消失在了唐泽眼前。
大门在她身后轰然紧闭。
————
“额啊——”
“星川,冷静一点星川!”
“没事的没事的,贝尔摩德也不会天天这么叫……”
————
暂时感知不到监控室内兵荒马乱的唐泽正冷静地站在原地,聆听着里昂给出的新讯息。
【你为困囚于牢笼的鸟准备了一出戏剧,绘制出虚假的天空与春日,告诉她,她并非独自一人。
这是虚构的舞台置景,这是不存在信任与真实的世界,这是你为一个人设计出的剧场。
在谎言与虚假之中,伱内心同样深知,她确实也窥见了你心灵的某个角落,映照出了你的某一个侧面。
你从这面映照不出真实的镜子当中究竟看见了什么呢,客人?】
唐泽看了看手里漂浮着的塔罗牌,不禁哑然失笑。
依靠谎言获得的能力,是进一步提升谎言的说服力……
所以说比起识破他的真实目的,贝尔摩德想要的,是一场更加盛大的演出,一个天衣无缝,足够给她以慰藉的谎言吗?
那还真是抱歉了。
这场荒诞的谎言和戏剧,获取贝尔摩德的信任只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而他能给予贝尔摩德此人仅有的善念,恐怕与她的期盼要截然相反了。
唐泽收拢五指,让半透明的塔罗默默消失在眼前,还来不及收回脸上冷冽的表情,一双手就从后头伸来,死死绞住了唐泽的脖颈。
“我和你拼了!”
“咳咳,干、干什么呢,激动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要成为奇迹的一部分,你就说是不是奇迹吗!”
“奇迹是这个意思吗?!你爱怎么胡诌就怎么胡诌,别让我本人看见行不行啊?!”
“喂喂,别打了你们两个,喂,怎么连面具都掏出来了,再打诺亚要把你们踢出去了啊……”
————
“噗——”
唐泽预判性地闪避了一下,没让安室透呛咳出的水喷到自己身上。
他顺手拿起吧台边的抹布,把桌上的水渍擦擦干净,还能随口吐槽道:“嗨呀,这不是挺好的吗,每次让你配合我给贝尔摩德制造一些误会,我看你都挺不能接受的,这回都不需要劳烦你,戏就演完了,多好啊透先生?”
“不许那样叫我!”安室透眉心猛地一跳,先制止了唐泽继续调侃,又用眼角余光瞄了眼背对着自己,坐在角落的卡座当中,可疑地颤抖着的背影,默默捏了捏拳头。
唐泽整的那出青春伤痛扭曲文学,他确实事先知情,不过不妨碍他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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