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着一身黑色卫衣,低头沉默不语的诸伏景光靠在那里,闭眼假寐,一副完全没听见他们对话的样子。
其实诸伏景光来不来的,这出戏照样能唱,主要是昨晚上的即兴表演让唐泽感受到了这位卧底尤胜降谷零一筹的对戏功力,索性拉过来一起试试弹性了。
唐泽任由爱尔兰盯着诸伏景光猛瞧,语气依然闲适:“你可能会想问我是如何做到的,我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但你大概也清楚,如今的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我现在来见你,只是为了稍微澄清一些事情,顺便告知你接下来要做的任务。”
爱尔兰勉强收回震撼的视线,重新看向坐在面前的唐泽。
从他睁眼到现在,库梅尔仿佛自说自话似的,用一种念稿般平淡又没有起伏的口吻在宣告事实,丝毫没有听他回答或者反应的意思。
爱尔兰知道,自己确实没得选。
他过去的人生和组织已经绑定的太深了。
和库梅尔类似,他十几岁就加入组织所属的暴力团伙,他的身份、他在世俗社会的财富和地位、他过去积攒下的资源,都随着他被组织列入需要消灭的目标而灰飞烟灭。
他一无所有,而且一旦暴露,还会招致组织不死不休的穷追猛打,除了和雪莉一样,转投库梅尔的麾下,他也没有其他转圜的余地。
看他情绪还算平稳,唐泽满意地点了点头,很有仪式感地抬手打了个响指。
等了半天的诸伏景光看他两眼,才默默掏出准备好的袋子。
道理他都懂,看唐泽在这嘚瑟,他难得和zero共情了一下,觉得他们团长这个样子是真的有点欠揍在身上的。
安静的诸伏景光像个只会依照指令行事的机器人一般,将一副眼罩扣在爱尔兰头上,然后用袋子直接套住了对方脑袋。
然后他操作了两下诊疗床,将它彻底放平下来,接着就好像推了一台手术用平床,把爱尔兰连人带床铲出了实验室,推到车库的位置。
同样半埋进地下的车库距离实验室并不远,一辆宽敞的suv已经等在那里了。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抱着胳膊围观的松田阵平一直等到suv的车门全都关好,才把憋了好一会儿的吐槽说出口,“这算什么运送方法,救护车吗”
“你可以更直接一点的,像灵车。”站在他身边的浅井成实毫不留情地接话。
明明有很多让爱尔兰乖乖带上头套,自己爬上车的方法,非得用这种方式运……
也就唐泽能搞出这么阴间的操作了。
“我这不是觉得,灵车一般没人在后面陪着一起吗”目送诸伏景光跟着床一起从后车门坐进去的松田阵平摊手。
正经做过好些年医生的浅井成实忍了忍。
其实他兼职法医的时候,就是这么帮着运尸体的。
看在大家都忙乎了一整晚的份上,又考虑到因为地点在东都铁塔,还那么高,他们不得不借道炸弹犯本桥洋司的殿堂快速直达,浅井成实好歹没把这句更阴间的吐槽说出口。
虽然面上平平无奇,好像没有任何出场画面,但是今夜的幕后,是怪盗团兢兢业业清了本上和树殿堂一晚上,又抓紧时间快速转移到东都铁塔,替团长捞人的加班事实。
大家都是很忙碌的,现在估计也都很疲惫,被迫再次面对本桥洋司更加癫狂的恶意的松田阵平,心情同样不会太好。
“等leader到地方,给出确切的要求之后,下午还有新活要忙呢。”浅井成实拍拍松田阵平的肩,“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吧。”
怪盗团的工作状态已经很卷了,可他们团最卷的其实还是贼头子唐泽自己。
唐泽一旦自己带头卷起来,那是真不当人啊。
松田阵平按揉了两下太阳穴,没有反对浅井成实的劝说,接过了他手里递过来的药剂,转头回屋。
成实说得对,接下来还有一场恶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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