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猜了,我就只问最后一个问题吧。园丁是个品行不端之人,由于富豪的女儿已经死亡,她的房间空置了下来,园丁就利用了工作的便利,闯入了小姐的房间,偷盗她的遗物。所以,最后一个问题,时津先生。”
越水七槻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始终慢条斯理,抑扬顿挫的音律却让她缓慢而有力的声音像是一道沉重的质问。
“一桩独立的小偷小摸,一个缄默不言的管家,一个无辜受害的女佣……导致三个人死亡的真正凶手,是谁呢?”
时津润哉咽了口唾沫,对上越水七槻在遮阳伞的阴影当中尤为阴沉的双眼,觉得喉头仿佛被棉花堵塞,一时间喑哑地说不出话来。
信息具体到这里,他已经明白,越水七槻在说什么了。
不管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发现的这个案子,此刻的她,就是毫无疑问地质问着自己。
他再次兴起了逃跑的念头,却又再次被同样的理由牢牢固定在了原地,像是已经被钉在了泡沫板上的青蛙,只能静静看着无情的屠刀靠近。
最终,时津润哉有气无力地垂下了头。
“是侦探,是没有能发现真相,导致了他人死亡的侦探。”
“Bravo!”越水七槻打了一声极其清脆的响指,与自己开头的动作相呼应,反手抓起了桌上的饮料,装作是酒杯那样,抬起头大喝了一口。
能给时津润哉一个教训,是她此行开始时早就预料到的。
可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依旧极好,像是在烈日下喝下了大口的盐汽水,一种舒畅让她浑身都凉爽了起来。
“侦探面对的是命案,依靠的是侦察,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疏忽和漏洞,都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给出结果的时候,一定要审慎,这就是我想要和各位分享的故事。”
抹去嘴角的水渍,坐直起来的越水七槻先顺手上了个高度,然后瞥着时津润哉红红绿绿的脸,将这个稍有变化的案件完整描述了一遍。
“富豪的女儿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经常自杀、自残,然而富豪不愿意公布女儿的病情,担心她会给家族蒙羞,于是将她送到了远离家庭的这个远郊别墅。她深受打击,反复挣扎之后,最终还是走向了死亡,而目睹这一切的管家知道,这是富豪不愿意公之于众的秘密,所以当路过的侦探怀着探究真相的心情找上门时,他当然保持了沉默。
“小偷小摸的园丁因为数个月的盗窃都没被发现,行事肆无忌惮,在大小姐的闺房里留下了出入的痕迹,侦探误以为自己找了之前被遗漏的证据,用这个作为依据,告诉警方,凶手就是女佣小姐。”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锐利的视线如刀一般,扎向了手脚发麻的时津润哉。
“说来也巧,这位侦探发现的‘证据’,也是一些,被锯断的螺丝钉呢,园丁为了方便翻窗出入,锯断的钉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