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追兵与他的距离是越发的近了。
姚刚窥视一眼,一咬牙就待回身拼命,虽是伤重,他这武艺也不是身后之人所能比拟的,只他也不愿染上同袍的血,如今看来,却是不得不为之。
一手握紧缰绳,控马降速,耳中听着后方马蹄声,那后方之人见着马匹追上不由大喜,手中长枪朝着姚刚后腰就是一刺,却不妨前方之人陡然从马鞍上一歪,立马又从侧旁翻上来,未受伤的那胳膊一把夹住枪杆,随即握住一拔。
后方那人哪里经得起他这神力,双手一阵火辣的疼痛,血肉模糊间,长枪已是被夺,姚刚单手舞枪,回身一送,那人咽喉早中一枪,翻身就倒。
“腌泼才,老子不与你等计较反追个没完,真当老子没个脾气不成!”
叫喊声中,姚刚勒转马匹,抬手一枪刺死又一近前的追兵,马蹄踏地间,有闷雷之声响起。
嗯?如何有这般大声?
姚刚一怔,停了坐骑侧耳倾听着。对面的追兵也是匆匆停下,却只是惊惧的望着这赛存孝不敢稍动。
轰轰轰——
沉闷的响声越发清晰,地面草丛轻微的摇晃,姚刚深吸一口气,回头望去,视线里,远处一红色的马匹驮着一大汉陡然自左方的树林口处闪出,随即第二匹、第三匹……越来越多的骑兵从中跑出。
赤红战马,紫金冠,兽面吞头连环铠,红杆方天画戟。
他怎生在此……是了,这是梁山左近!
待看清了当先那人,姚刚顿时血都凉了,不过一夜时间,这人的形象如何会忘?
“跑啊!”
他楞在那,对面的济州追兵反应却是不弱,见此情形自不会认为是前来相帮的袍泽,当下纷纷拉拽缰绳,几匹马似是知道主人心急,转过身一溜烟跑了去,剩下赛存孝一人在场,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罢了!”
呢喃声中,姚刚叹了口气,垂下枪尖,闭上双眼。
“停——”
喊声响起,劲风扑面,相像中的刀斧加身并未到来,姚刚忍不住睁眼,就见面前那人冲天举着方天画戟,身后一众骑兵缓缓停了下来,兵甲碰撞间,只闻马匹喘气之声,却无人私语交谈。
这特娘是……贼匪?!
姚刚嘴里发苦,眼前这伙贼人装备精良,进退有序,面上精神饱满,看着这伙人眼中那跃跃欲试之意,显然战意勃发,此等精气神在禁军中也是少见,起码郓州一地他是没见过。
姚刚见吕布只是驻马望着他也不动手,不知怎地心中竟然焦躁起来,单手抬枪一指:“你等为何不动手?只在那里厮瞧个甚?”
吕布面上古怪:“动甚手?”
“你等不是要杀我吗?来啊!”姚刚怒目而视,须发皆张。
“你是何人,某为何要杀?”吕布面色更是古怪几分:“某又不是杀人成瘾之辈,再者——”
看了眼地上被刺死的两名军士:“你似乎也非某的敌人。”
姚刚闻言张了张口,又闭上嘴,神情间甚是沮丧复杂,嘟嘟囔囔道:“若不是姓黄的亡八,高低要再和你等分个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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