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劲甚大,非汴梁能比。”
“怎生个酒劲大?”杨志又晒了碗酒看了看,仰头喝了,晃了晃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好像酒劲儿是挺大。
那酒保站直了身体,面上阴阴一笑:“任谁来喝,一碗就倒。”
杨志在座位上摇晃两下,眼睛有些发直:“胡……所,塞家……喝了森碗了。”
酒保笑的越发开怀:“那是客官恁体格好,蒙汗药吃这多都不倒,小的也是头次见。”
“黑……黑……”杨志听了心中大惊,只现下手脑反应不过来,嘴里呢喃两声,一头磕在桌子上。
“撮鸟,倒是挺能撑。”酒保过去扇了杨志后脑一下,打的人猛往一边滑,连忙拿手给拽住了拉回原位,口中大喊:“掌柜的,掌柜的,来好肉了。”
“喊个屁,夹了伱那臭嘴!”一女声传来,随即从后厨转出来一女子,但见她三四十的年级,生得鼻高颧大,眼有红筋,穿一件红春纺短衫儿,也露着胸脯,系一条青绫子裙,单衩裤,搽抹着一脸脂粉,梳一个长发心元宝髻:“老娘又不是没有眼,没有耳,还需你来聒噪?”
这妇人唤作诸大娘,惯会开黑店的,在此处弄了个酒店招了几个伙计,但有客人敢在此吃喝就拿药蒙倒,一应财物纳入怀中,人则是做成卤肉贩卖,如此无本买卖干的也自痛快。
酒保讪讪笑着:“俺就是知会恁一声。”
妇人也不理他,过来拿起杨志的刀抽出来,被那幽蓝钢口反射的阳光一照,脱口道:“好刀!”
当下自杨志头上薅下根头发,对着刃口一吹,那头发忽的变成两截,飘飘荡荡的朝地上落去。
“这真是好东西,当能卖些个钱财。”诸大娘乐滋滋的将刀收了,又看了眼门外的马匹,口中冷笑:“这丑鬼真乃送财童子,搭把手,将人抬后面去。”
伸手捏了把杨志的胳膊:“这般健壮,卤出来肯定筋道,能卖个好价钱。”
那酒保看着杨志,又看看外面的马匹:“确是好客人,若是路过的都他这般,咱们早发财了。”
“恁多屁话,搭把手。”
诸大娘说着抓起杨志胳膊,那酒保过来,两人连拖带拽的将人弄往后面。也合着今日有事,他二人进去,不多时,外面又进来一人。
但见这人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一身衣服灰扑扑的,手中拿着把朴刀,显然是个赶路之人。
这人入得店来就站在那里,也不吭声,盯着桌上尚冒着热气的肉菜看了看,又看看桌上杨志的宝刀,回头望了眼栓好的马匹,眼中满是忌惮之色,方要转身出去,后面转出来诸大娘,却是想要出来拿那把好刀,见了来人也是一惊,两人视线对上,陡然间瞳孔同时一缩。
“你等敢开黑店!”进来那人手中朴刀望着诸大娘就砍将过来。
这女人一惊,万没想到来人如此干脆,竟是直接上手就杀,当即一矮身,翻滚出去,站起来转身就朝后跑。
“站住!”
那人大喝飞奔过去,跟着诸大娘就进了后厨,方掀开帘子,就见一道寒光奔着自己面门而来。
这汉子连忙一个闪躲,让开寒光的同时,脚步一错,上前就是一刀,“噗”的一声将面前抄着菜刀的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