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移开捂着眼眶的手,渐渐肿胀的眼睛已是眯成一条缝:“这厮端的狠毒,将我这眼打成这等模样。”
中年人有些尴尬,瞪了祝彪一眼,年轻的祝家三郎撇开脸看往别处,只得无奈一拱手道:“这位小官人,真对不住,我这弟子今日家中遭受不幸,难免暴躁了些许,还请见谅。”
“小官人……”后方傅玉上前一步,凑近耳语道:“这是我师父栾廷玉,站着的那厮应该是我师父教授的弟子,只是不知是祝家三子中哪一个。”
“原来是有铁棒之称的栾英雄,云龙失敬。”拱手作揖,年轻的公子有些恍然的看向一旁的祝彪,随即心中苦笑,竟是被一晚辈给打了,回头和万茂表兄说一下,好好惩治惩治这厮才行。
“不幸?这……庄中何人走了?”也是此时方才想起询问,好歹也是亲戚的家,问一嘴也好知道发生何事,省的一会儿见了表兄面上不好看。
秋风吹过庭院,带动几人的衣衫,祝彪听见询问手掌不由握拳,随即转身就走,云龙后方看的微微皱起眉头,暗忖祝家的家教着实有些差劲。
栾廷玉望着祝彪的背影叹了口气,瞥见身旁少年与徒弟皱眉的样子,张嘴道:“你二人也别怨他,他爹祝朝奉刚走没几天,心情正自焦躁悲苦,加上他性子暴躁,同着兄弟、长辈之间都有些不睦,是以……”
面色有些异样的住了口,栾廷玉也没法说这弟子曾口出狂言要平梁山,是以惹来的祸事,那边云龙同傅玉都是恍然大悟,继而少年面色一变:“万茂表兄竟然走了?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栾廷玉沉默一下,眼神似是有些许犹疑的道:“出门之时遇上梁山贼人劫道遇害了。”
“又是梁山。”云龙皱着眉头,继而嘶的吸口气,捂住眼眶,口中却道:“不成,我须进去给表兄磕个头。”
少年也顾不得一只眼有些不便,快步走了进去,栾廷玉看了眼徒弟,随即转身跟在云龙后方往里走,傅玉自是跟了上去,一时间热闹的门口又恢复了安静。
“咦?人呢?竟然没人等老夫!?”
庞毅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本是以为徒弟或者傅玉能在门口候着,未想走过来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啧,这徒弟……竟然连为师都不等一下,真是……”老头儿摇了摇头,打量了下,径自朝着前厅而去:“云总管就是这么教授孩子的?竟是这般无礼,就这还传他熟读论语,真是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嘟嘟囔囔之间,这老儿也是走了进去,不多时,灵堂再次传来哭声。
……
云龙到来的很快传遍了祝家庄,坐在院中的刘慧娘抬头望着有些枯黄的树叶,发了一会儿呆,站起身将衣衫整理一番,随后迈步朝前院而去。
前面,一身风尘的云龙正背对着刘慧娘来的方向,拉着祝万年在说着什么,眼尖的祝家二郎看到少女过来,眼珠一转,一拍自家表亲的肩膀:“为兄还有些事情要做,有甚事稍后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