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徽州,然后攻往上京。
临时搭建的营地并未修筑的太过牢固,几排鹿角在外堆放着,木栅前有着一道不深的壕沟,有士卒打着火把在军营中巡视。
临时搭建的中军大营中,余呈拿起酒爵倒了一杯酒水递给吕布,又倒了一杯递给王政,方才转身走去外面提着凤头斧站定。
“大王白日行军突然减缓,是想着有人会来劫营是吧?”王政没骨头一般瘫坐在原地,一手撑着腮帮靠在桌上:“政还以为大王会怒而兴兵,正想劝诫来着。”
吕布饮了一口温好的酒水,抬眼看了王政一眼:“某开始确实愤怒,不然也不会下令疾行,要在夜晚抵达徽州城池,只是后来冷静下来,想着既然某这般愤怒……”,转动着复古的酒器,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那他人当也能猜到某这心思,何不利用一番。”
“大王能忍人所不能忍,已是明君之象。”王政似是突然长了骨头,直起身体叉手一礼:“臣为大王贺,为大齐贺。”
吕布砸吧一下嘴,挥了挥手,做出一副少拍马屁的表情,心中暗忖,某这是拿一条命换来的经验,与性命相比……
又有什么看不开的?王政见状也是一笑,身上的骨头好似突然又化了一般,整个人软了下去:“大王说,辽狗何时会来偷袭?”
烛火炸出一个火花,明灭不定的照耀着人脸上的神情,吕布抬起头看看帐外的天色,低头将酒一口饮尽,抹一下唇边的酒渍:“若某领兵偷袭,当在平旦之时,彼时天色最暗,又是睡的最深沉之时。”
火光下,抬起的眼眸闪着亮光。
……
远处的山丘上。
“大将军,齐贼就在前方。”
只儿拂郎蹲在地上,凑近了李集轻声开口:“我等何时去将齐贼的营寨掀了。”
“不急,总要到寅时(即平旦)人马睡的最深沉之时。”
李集轻轻拨开挡在身前的枝叶,盘坐在地上仔细打量着远处军营中的篝火:“齐贼营盘扎的松垮,呵呵,看来姓吕的果然是个草寇,不明安营扎寨的妙处,只会争凶斗……嗯……不对!”
嘴里的话戛然而止一下,默不作声的在那低着头想些什么,后方的人没有开口,他在右领卫时日甚长,知道他思考之时不喜他人打扰。
“这营寨左边篝火甚是杂乱,你带人摸上去看看,那边的防御如何。”李集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神色:“小心一些。”
只儿拂郎点点头,说了一句:“随俺来。”
一队斥候跟了上去,一众人奔行在原野上,晃动一下不见人影,似是消失在这黑暗之中。
……
“那大王将右侧的营寨布置的杂乱,是为了钓或许前来的辽军?”王政喝光了酒,趴在桌子上歪着头。
吕布笑了一下,站起身拿起酒勺给自己与王政加满,站直身子走去营帐门口看着天上被乌云遮盖的明月:“不是或许,是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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