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骑兵淹没,没了生息。
“不要追击,不要追击!”
杀透而出的脱招看着已经溃散的辽兵,大声嘶吼着:“继续向前,下一个!下一个——”
战马踏响地面,努力向着下一处烟尘扬起的方向而去,后方部族骑兵见状连忙跟上,本想追着辽人骑兵打的牧民在各自的百夫长嘶吼下,亦是一同调转马头,蜂拥着向着下一处而去。
不久之后,重复了先前发生的战事。
如之再三。
……
夕阳落下最后一缕彤红。
鸣金的信号在草原上回荡,追击的骑兵渐渐撤退回去,被追的身影也没去阻拦,只是在远方勒着战马向后看了看,随即打马跑向约定的地点。
点起的火把下,萧乙薛看着回转的兵马少了数百,顿时眼前一黑,伸手指点着靠过来的身影:“好啊,真好!俺千算万算没料到竟是在一群兵甲不全的人手中折损了兵马!”
“统军……”
几个带兵追袭的统军司将官张张口,互看一眼低下头颅,此时说甚也是错的,还是乖乖站着听他训斥就罢。
“哼!”萧乙薛点点这个、指指那个,最终一挥手:“回营!”
……
北面。
篝火在草原上燃起,穿着皮甲、布衣的汉子喝着马奶酒,吃着肉干,围着火堆说着话。
哗啦——
脱招将水从头上浇下,混着碎肉的血水从身上流淌下来,这魁梧的汉子甩了甩头发,用布巾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就这么赤裸着上身坐在火堆旁烤火,有人递过来肉干与马奶酒,这大汉喝了一口,发问:“折损了多少人?”
“死了二百一十七个牧民,大多是跑的慢的,被辽人骑兵射死了,也有突阵之时被人砍死的,伤的比较多,大概有四百三十人,族兵与牧民都有,不能再战的有七十四人,其余上些药、裹好伤处,照样可以打。”
说话的汉子顿了一下,看眼吃喝的人,犹豫一下再次开口:“脱招巴特尔,再这样下去折损就太大了,咱们毕竟面对的是辽人的军队,只凭我们是打不赢的。”
“我知道,老汗也知。”脱招用力将肉干撕咬开,灌下口马奶酒,用力咀嚼:“所以咱们不是要和这辽人分出胜负,再打几场胜仗……咕嘟嘟——”
喝了几口酒将肉干冲下去,抹下嘴巴:“咱们就和辽人讲和,他们还有南方齐国的威胁在那,没精力和咱们拉扯,到时咱们再提出要些牧场,想来辽人也不会拒绝。”
“能……能行吗?”
周围几个都是统率牧民的百夫长,相互看看,有些底气不足。
“你们听我的。”脱招伸出尾指抠了抠牙缝的肉丝,看一眼又塞嘴里:“保证能行。”
不久,火光中,铺着毛毡的部族勇士沉沉睡去,夜晚在几个值夜的汉子看守下,缓缓渡过。
翌日清晨,金色的晨阳洒下光辉铺展开。
脱招吃饱喝足,翻身上马,一抖缰绳,脸上神色兴奋,纵马一跃,举着铁矛在营地中跑
过:“札只剌的勇士们,今日继续让辽人颤抖,然后夺取他们的牧场!”
醒来的部族兵顿时兴奋的嘶吼,伤员也勉强起身,不住拍打着地面。
呜——
呜呜——
苍凉的牛角号在骑兵跑动中吹响,远去的尘烟再次于空中飘荡,马蹄再次轰隆隆踏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