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几声尖锐的惨叫在帐篷中发出,有液体溅上脏兮兮的帐壁,随后渗透出一抹血色,与外面几许褐色的痕迹看起来有些相似。
穿着黑色甲衣的骑兵匆忙走出带血的帐篷,将手中擦拭干净的刀还鞘,眼前是一片狼藉,鲜血、断裂的长枪铁矛铺满一地,被砍死的敌烈部族人胡乱丢在营地外面,翻身上了战马,没时间去管那些死了主人的牛羊马匹,急忙着向着外面队伍汇聚过去。
风吹动旗帜,完颜宗弼、完颜奔睹带着亲卫一路跑入中军,见着骑在马上的完颜娄室连忙行礼:“见过节帅。”
完颜娄室看他一眼,战马刨动一下地面:“前方斥候传来讯息,辽人兵马都在城中未动,你带部沿着西边河流警戒,莫要让敌烈八部的牧民联合起来。”
“是。”
完颜宗弼拱手抱拳,连忙转身而行,不多时,打着长水校尉旗号的骑兵奔跑而起。
完颜娄室瞥一眼远处被屠的部落,想了想:“点了这里,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
顿了一下:“将烟弄大些。”
立马奔出去一部骑兵,吆喝着将牛羊马畜赶出,又将死尸抛入帐中,找来牧民
存着的木材、干牛粪以及一些骆驼草、甘草,随后点燃火把甩手扔进帐篷。
汹——
干燥的布料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一股股黑烟升腾而起,直达天际。
完颜娄室收回目光,转头向着一旁吩咐:“传令乌林答泰欲,率部向北边移动,若是静边城有援军,拖延住他们。”
“传令完颜宗翰,率部去巨母古城下骂战,尽量激萧乙薛那乌龟从他那壳子里钻出来。”
传令兵立时飞马而走,他这才看向一旁的曾涂:“还请曾中郎将与本帅一道坐镇中军,若是哪里需要支援,我等再发兵前去。”
曾涂连忙拱手:“一切依节帅所言就是。”
完颜娄室点点头,看向徒单合喜:“传令乌延蒲辖奴,让他率部警戒,其余人歇息。”
随后下马,让人取来堪舆图,同着曾涂在这边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
黑色的烟柱在天空中蜿蜒飘散,城池的高度足以使得上方的士兵看到远处原野上那数股代表不详的烟气,有人连忙跑去禀报。
萧乙薛穿着甲胄匆匆走过来,扶着腰间刀柄面色难看的望着在远方飘散的黑烟。
“统军……要去救吗?”身旁守城的将领凑过来问了一句。
“救什么?”萧乙薛铁青着脸,指了下远方升腾的烟柱:“那边是被人屠戮的部族,点燃那边不过是想骗咱们过去营救,到时被打了埋伏怎办?”
那将领张张口,又低下头思忖一番,终于还是犹犹豫豫的凑近一步轻声道:“统军所言有理,只是下面儿郎……”
萧乙薛的目光看来,这人朝着四周用眼神示意一下。
视线里,四周站着的士卒皆是忧心忡忡的看着那边的黑烟,更是有人看看那边,又看看萧乙薛,面上皆是一番渴求的神情。
“……”
萧乙薛顿时觉着嘴中发苦,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涌上心头,视线在士卒面上转了转,最终还是一甩手:“传俺将令,没军令不得出城,免得给南面齐贼破城机会。”
随后匆匆下去城墙,问向跟在身旁的侍卫:“求援之人可曾出发?”
“皆已出去。”侍卫恭敬回声。
“……太慢了!”萧乙薛用力捏了下刀柄,随后翻身上马:“让各部领兵之人前来见俺。”
匆匆而去。
……
黑烟,原本就是人用来传递消息所用,军中所言皆称“狼烟”,燃起即代表有敌来犯。
此时草原上也有望烟的习惯,只是也不一定是用来传递警讯,更多的是看哪里有人烟,好去混上一口热的酥油茶或是马奶酒,毕竟草原广袤,难说哪处水源附近有人家。
自然,黑色的烟气定然不是什么好兆头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