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忠一点头,接着看向斥候:“你等再跑去节帅那边一趟,就说东西两边交给洒家二人。”
那斥候应声是,随后打马就跑。
这两个东路军的将领回头看看,随后挥手向前:“敌在前方,杀——”
……
天光之下,成百上千的马蹄飞旋。
总计五百的骑兵阵列排成两排,悍勇的向着前方眼中“衣衫褴褛”的贼兵发起冲锋。
王禀并未率领骑兵冲锋在前,身为东路军统率,他冷静的观察这战场上的一切,上万步兵向前而行的同时,口中不停发布命令,调整着前行的军阵,应对着那边方七佛军阵的变动。
呜呜——
号角在呼啸推进的骑兵中吹响,深受沙陀风格影响的宋军骑士纷纷张开弓箭,“吱——”响箭远去的瞬间,其余人纷纷松开弓弦,一轮箭雨抛洒向前方的贼兵。
方七佛在大旗下咬紧钢牙,握紧拳头:“骑兵而已,后军有万人,一定能挡住……”
调动的后军,惨叫在血花绽放的瞬间爆开,持着木槌与门板的贼人呼啸上前,
奋力击出手中的槌头,然后……
浑身颤抖的被弃弓换枪的西军铁骑撞飞在空中,“啊啊啊——”的叫声从半空的身影口中发出。
骑兵中,穿着铁甲,马匹皮铠的身影冲锋最前,手中一杆偃月刀舞动飞快,掠过之时就是一道血泉喷涌,口中呼喝连连:“识得西军骁将姚平仲否!”
一刀斩在挥来的门板上,砰的巨响,门板破碎飞溅出去,后方的人被刀锋斩为两截倒下,鲜血奔涌,打湿了地面。
周围一排排冲锋的骑兵汹涌的破入贼军之中,挑上天空的尸体落下来压到后人的背上。
更多的战马踏着尸身贯入人群,挥舞而来的木槌砸在战马身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马匹惨嘶声发出,被打断腿的身躯重重砸下,压着人体向前滑行,“啊啊啊——”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弱,有暗红色的血迹从马身下涌出。
“转向、转向。”
偃月刀在姚平仲的手中宛若稻草,身后的骑兵见状纷纷跟着他在贼群里转动,留下一个仿佛被野兽咬了一口的方阵,随后在他带动下,撞向下一个。
然后,逼近的西军步卒毫不犹豫的杀进了战场,常年与西夏作战的将士狰狞着面庞砍杀着一月前尚算是百姓的身影,一声声惨叫配着鲜血在天光下发出,穿着战靴的脚从尸体踩踏过去,带血的兵刃扬起杀戮,蔓延开来。
位于后军的贼兵本就不是什么正规军,就连训练也不过是刚刚开个头,甚或是完全没有就被拉上战场,战事顺利之时,凭着血气厮杀一阵尚可,面对西军这等整个宋土闻名的劲旅立时节节溃败。
后军中指挥的廉明、茅迪、汤逢士三名渠帅急的满头大汗,不断下达命令,然而这等拼凑而起的队伍对军令的反应更是迟缓。
接到命令的义军将领往往吼叫一声就要转向,只是前后好说,不少分不清左右的贼兵昏头转向间跑错方向,顿时阵中大乱,那些底层的义军将领来不及做出调整,那边箭雨、长枪、刀锋逼迫过来。
血肉在肆意的飙射,残肢、断头飞舞上空,惨叫声中,一片人仰马翻。
带头冲锋的姚平仲此时带着西军骑兵回转,在步兵身后不住放箭,本是该看着何处攻之不动,骑兵冲过去帮忙步卒解围破困。
此时却是各部推进顺利,并无任何阻碍,是以这西军骑将也乐得不再消耗马匹冲锋突阵,适才一会儿损失了几匹战马去,令他心疼的要命。
又不是同西夏作战,折损一匹都是亏的。
然而有人轻松,有人压力就大,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