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叹一口气:“若不是李兄今日要走,这话我是不想说出的,军中众将品行不去说他,单说士卒众多,却多是刚放下锄头的愚夫,又无多少训练,时至今日,校场中号令尚且认之不全,更遑论战场争雄。
西军却是在西夏余人厮杀经年的劲旅,号令统一,军士厮杀经验丰富,只凭借血勇怕是……”
摇摇头,止住了话头。
李助却是有些琢磨出味儿来,挑开车窗看下外面,见远方船影已是能看着,手一松,对着娄敏中一笑:“娄兄有事不妨直说。”
手从胡根儿往下一捋,玩笑道:“若是想随我等船走,也不是不可。”
车中的湿气似乎涨了一些,隐隐约约间,让人感到更是冷了几分。
娄敏中轻轻拍两下膝盖:“多谢李兄相邀,只是我参与起事,也是期盼能为东南之民做些什么,将来若是事有不谐,定然跑去辽东,届时求到李兄头上,可莫要不认你我这几日相交之情。”
李助笑着摇头示意不会。
那边永乐朝的左相沉吟一下:“虽说军中自有在,然而对战阵之事我看还是多有欠缺,贵军若是有暇,可否派来一二将领教下下面的人如何应对战事,也好过他们盲人过河。”
不知第几次的苦笑浮上脸面:“说句不好听的,
若是圣公败亡太快,也不符合贵国的利益不是?有着圣公在南消耗宋国钱粮,也利于将来贵国的谋划。”
李助失笑:“娄兄这是以为我齐国必然南下?万一猜错呢?”
娄敏中挺直腰杆儿:“未闻有甘心偏安一隅之开国君王者。”
接着也是一笑:“李兄这般说话,不也是在告知我猜的对吗?”
“娄兄聪颖。”李助缓缓敛去脸上的笑容,睁开细长的眼帘,神情认真:“此事我会上禀陛下,如何决断非是我说的算,只是……”
语气一顿,上下打量娄敏中:“娄兄此时提起这事,当是还未和方腊商讨过,不先询问君主之意而擅断,娄兄不怕事后被猜忌?”
“我一片丹心为之谋划。”娄敏中坦然看着李助:“若是因此而诘难于我,那也没甚好说的。”
两人对视之间,马车缓缓停下,外面马麟声音传来:“到了。”
车内的李助这才站起,撩开车帘站上车撵,一阵寒风吹过来,他颔下胡须随之飘动,将下马车之际,转头看向身后的左丞相:“娄兄放心,此事我记下了,定尽力促成。”
转头之际微微停顿一下:“若是事有不谐,不妨先率军撤往他处,总好过留在城内送死。”
向下一跳,下了这车。
后面娄敏中走出,也不急下去,就在车撵上向他深深一揖,方才下车,跟杨林、时迁轻声说几句话,随后作揖相送。
跟着护卫的高可立、白延寿、杜微三人互看一眼,神情上越加迷惑,不知他二人在车中谈论了什么,只是看来他们多半是聊的甚欢。
是以这位左丞相才会跟着圣公起事吧?
倒是个有江湖气的读书人。
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