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张韬、张俭四个手中刀枪闪着噬人的光芒,冲上去就是一下,将疲惫的西军士卒砍城两段,鲜血洒在地面的同时,后面更多的骑兵飞奔过来,无数马蹄如同骤雨砸落地面,卷起大片的尘烟直扑撤下的官军。
“……该死!”
王禀眼睛充血,脸上先是一红,继而铁青:“传令王渊、姚平仲压上去,将这部骑兵剿灭在……”
话语声尚未结束,说话的东路军统领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说不出什么意思的声响。
黑压压的人潮从杭州城门涌出,涂成红白双色的穿甲士卒后面,是穿着各色衣衫的义军兵卒,好似被掘开的蚁穴,踏着前方骑兵跑过的痕迹向着四面八方铺陈而去。
“吹号——吹号——各部上前,莫要被方腊跑了!”
改变的命令被传了下去,昏暗的天光下,号角声在天空传递出征伐的命令,这股声音被另一边受命的马蹄声掩盖下去,西军的铁蹄裂地而出,为首一员大将头戴凤翅盔,身穿铁甲外罩红袍,挺着手中铁枪。
视线里,扬起的烟尘之中,铁蹄裂地,为首的方七佛领着身后四将拼死突前,手中屈刀血迹斑驳,身后七百骑兵因战马优劣开始拉开距离。
轰轰轰——
不同方向的烟尘在接近,交错的一刻,人的身影犹如被狂风吹散的落叶,鲜血、残肢不断在冲锋的战马身影中喷洒。
“我乃永乐朝大将军,方七佛!”
暴喝声中,屈刀轰然砸在姚平仲铁枪上,西军的悍将只觉双手一沉,再硬接一刀被震的手臂酸麻不已,然后看着那身影交错而过,停也不停的向前死命冲锋。
铁骑如钱塘江的浪潮席卷过去,姚平仲失了立头功之机,顿时气的双眼圆睁,看后方张俭临近,大吼一声,铁枪轰然出入人的胸膛,然后挑飞上半空,落下的轨迹前方,战马奔腾而过。
方七佛在前察觉有异,然而此时他等本就是做为吸引人的标靶而出,恨不能西军所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只是加急打马,全然不顾身后有二百骑兵被姚平仲截下,顺势围杀。
“莫停,继续前冲,“杀王禀——””
马蹄轰鸣,持着屈刀的身影看着远方的帅旗,缰绳一转,手中刀起处,马前的身影斩为两截,身后高可立、张近仁咬牙跟上,只余不足五百之数的骑兵向着西军帅旗冲去。
“准备抵御冲击!弓手准备——”
前方王涣呼喊着发出命令,一面面宽盾被放下支架,后方的士卒上前一步将肩膀顶在盾后,一支支长枪铁矛从盾顶的下凹处探出。
“为我东南——”方七佛在马上看的清楚,仍是第一时间选择前冲,战马咆哮,带着后方歇斯底里的“杀——”声,蜂拥而上。
杭州城下,宽阔的战场硬生生被这支骑兵打出惨烈的气势,不断有骑着马的人中箭倒下,也有被战马冲动阵脚,倒闭马下的绯红人
影。
天光在西坠。
战场更后方,步行冲出的义军步卒开始与西军接战,越发暗淡的视野让人分不清前方的目标,黑下来的一刻,数不清的身影在从战场逃亡。
王禀连忙下令点火照明,然而数万人冲突的战场,一时间没法将每一个角落都照顾到,他又不是神仙,没有言出法随的能力,眼睁睁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