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重重搁在桌上,厉色道:“谢从安,众目睽睽之下,你要不要脸!”
谢从安噗嗤一笑坐起身来。“非礼勿视,君子所为。你做不到还问我要不要脸?我不要,你要?”
王浔虽然蛮横,却不似谢从安什么混账话都说得出口,一时间又羞又急,气得手已去腰间寻鞭子了。谢从安冷眼看着她和崔慕青两人,抱臂靠回了椅背上。
“浔儿,”太子被闹的已有几分黑了脸。他今日有选材之意,却被三个小女子频频捣乱,不免心烦。“今日联诗只为散心游乐,无意勉强。诗文之类的随意作来便是,不许人替!”
十公主先被太子冷喝一声,瞬间委屈到双目含泪,听到后话又顿时冰融雪消,若不是崔慕青拉她都要笑出声来。
谢从安笑笑的起身行礼。“小女无才,各位请便。”说罢吩咐宫婢温酒上楼,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走了。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几句小调随风入耳,银衫少年忽的转头,看向少女被风扬起的衣袖。
谢从安身姿纤细,迎风而行,裙衫鼓风,好似雪中一朵白梅,幽香沁蕊,被窥见一角倾国之色后瞬间的迤逦便无声消融于苍白的天地之间,可那铿锵婉转的吟唱又似劲竹挺雪,坚韧隐忍,只待春阳后至,破冰重生。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因一个背影动容,亦未察觉身侧回停在身上的目光。
游湖之后,谢从安很是低调了一段时候。这一日天还黑着就醒了,在殿中来回折腾却再也睡不着,索性拿了影卫送来的消息册子随意翻看起来。
这一看不当紧,又惹出了一场事。
这几日她未曾出现,宫中竟然生出了不少流言。据说有人见她背影遥遥,在宫殿小径中一闪而过,不过那时将已入夜,难以辨清。这些无端揣测皆因当日画舫上三人间的龃龉。
当日的情形传出后,四处反应皆有不同。
皇帝笑道:“竖子。”
谢侯笑道:“吾儿乖觉。”
当日在场的女子因她与郑和宜的亲密而窃窃私语的不少,男子提起此事大多都是副不齿的形容。
只有两人除外。
郑和宜仍是一副谦谦玉润的模样,无人知他心内所想。再来便是当日的银衫少年颜子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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