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过了姐姐,他必然就需要回家复命了。这次说不得会因在外贪玩惹祸的事被关上许久。最近他急的抓耳挠腮,一心想要寻个好借口能在外头多呆些日子。
此刻的提议,不亚于饥渴难耐的一日后,有人将一颗水灵灵的葡萄喂至了唇边。
宋卿君捧着茶水,已笑的牙不见眼。“瑶姐姐去南境做什么?”
“好久不曾去了,四月南陵杏花满坡。很美。”林依瑶神色自若,当真似在闲聊。还好宋卿君没有只顾着高兴。他冷静下来后道:“杏花哪里都看得,我却听消息说南疆边境最近不太平。瑶姐姐若真的要去,咱们须得小心些。”
他皱紧双眉,将话说的一板一眼:“你一人独往,姐夫必然是不放心的,我必须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说罢站起身来,双手握拳,信誓旦旦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跟姐姐说,这就吩咐人准备行李。”
林依瑶无奈的边笑边摇头,目送他离去后忽然眸光一转,落在屏风后露出的一角桌案上。
临窗的桌边摊的全是今早抱回来的小玩意。那种高涨着激动又甜蜜的情绪早已落下,直到眸中映入门外的夕阳,她方才察觉自己对着窗子发了不知多久的呆。
林依瑶露出苦涩的一笑,朝院里唤了声,“莺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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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日便是除夕。长安城位于天子脚下,过年的热闹劲自然比着别处城镇更加足些。连臣子们遇见了都要互相问候几回年货备的如何。
鉴于之前在巫峡惹出太多的是非,谢从安回来后好好安生了一阵子。一是为着人身安全,二是为着理清头绪,三是因为郑和宜的成人礼就在年后。可是,就在她忙碌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爷爷不知怎么想的,忽然给她求了个宫女的位子,让她日日立在朝堂上端着个香盘打瞌睡。呛得不行不说,连喝水上厕所都得看时辰,哪哪儿都让人管着。这也不知道图的什么。
年尾事多,这日本还有一场六科的加时会,好在皇帝不知为何忽然回了宫。谢从安总算在点卯处交代清了,伸着个懒腰往外走,忽然被谁拍在了肩膀,回头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两个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