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的日子。
那时候的冷总是不足为惧,因她知道,下一刻就去到一个温暖明亮的房内,那里有个在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的可爱之人在等着自己。
想起爷爷的笑脸,谢从安心头泛酸,忙偏过头去又眨了眨眼。
谢又晴瞧出端倪,捉过她的手放下帘子,又取了帕子将指尖的水痕仔细擦过,“常平总是偏寒,小姐要仔细着,莫要生病才好。”
谢从安仍将头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低声道:“不会病的。”又道:“常平这里比我想象的要麻烦,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不知余下的时间是否够用呢……
满心的疲惫无从说起。
大闹灵堂,拒写牌位,重孝期又不管不顾的跑到康州,未将大乾孝道的规矩守足一天一例。这谢氏家主的位子,不知还能坐上几日。
所以她必须快一些,再快一些,将害死爷爷的人都查出来。不论那些云山雾罩之后究竟是什么东西,她总是不怕的。她要让那些人以命抵命!
那日灵堂上见过的一张面孔忽然跳出脑海,谢从安睁眼道:“晴儿,那日在灵堂上跟我说话的老妇人你可知道是谁?”
谢又晴被忽然问的一怔,想了半晌才记起主子说的是哪个。
“那位远房的老人家,若论血缘,可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了。她出身青溪,嫁的却是咱们明溪在稷峰的没落户籍。稷峰镇上多举人,却因疫情之灾被灭,再没人记得几个名字。只有传言说她老人家一生坎坷,刚嫁去稷峰就遭遇大疫,新婚丧夫,公婆亦瘫在了床上。她侍奉二老,且独自养大了家中幼弟和夫家的小妾之子,难得的孝悌有道,亦被先帝赐过贞洁牌坊,所以在族中便被敬重的很。”
“记起来了,”谢从安了然,“是那个牌坊嫫嫫。”
谢又晴点点头,瞧着她疲惫不堪的样子,不敢再问,欲言又止。
谢从安又抬手敲了敲车壁道:“影卫去查,看爷爷与那位牌坊嫫嫫是否有过交集。”
绥宁是爷爷很早之前偶然提起说选了给她的字。这件事连府上都没有人知道,这个老妇人又如何能知。那时情绪崩溃,她并为多想,此事于她心中还未有安全妥帖的答案。
爷爷被害,去的仓促,不知还有多少两人未尽沟通之事。她可能需得费上一番力气,将所有重要的都挖出来解决,不能让爷爷的心意留下遗憾。
“快些将这里忙完,咱们好回长安去吧。”
谢又晴的一句感慨惹得谢从安鼻子发酸。想起走前匆忙见到郑和宜的最后一面,她偏过头去,闭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