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老板一喜,口子这不是撕开了吗?
但他故作不满道:
“只派个审计组?”
张安平不说话,只是看着戴老板——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让戴老板涉足的原因,今天撕个口子,过几天就能弄个窟窿,再过几天,就得抢话语权了!
可孔家不讲武德,他都以上海区的名义邀战了,结果孔家还是盯着军统揍。
张安平可以不理会军统的损失,但真要这么做了,那就太独了,猪鬃这一行,未来也得不到军统的帮助不说,还可能会被下绊子。
天高皇帝远,这五个字在中国人的心里,那是根植到灵魂中的!
因此,他撕开了一个口子——控制权不让,但可以上缴利润。
戴老板笑道:
“你个铁公鸡能这么拔毛,我倒是很意外,行吧,就按照你说的来!”
其实,这对戴老板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张安平为了猪鬃生意,可是硬顶了孔家!
而现在,局里“损失惨重”,外甥便毫不犹豫的愿意上缴利润,这种格局,让戴老板格外欣喜。
外甥还是外甥啊,哪怕是有私心,在大局面前,总是能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身边。
张安平强调:“先说好了,优先供给上海区!”
“废话,上海区是我手上的王牌,我不优先供给上海区难道先给李维恭?他奶奶的,这家伙又要电台——你说南京区这是怎么回事?隔三差五的就被端掉了电台!”
张安平没吭气,这种事他不好开口。
怨报了一通后,戴老板好奇道:
“对了,你小子怎么今天登我的门了?有事!一定是有事吧!”
张安平神色一肃:
“局座,我的人汇报,孔家正在秘密跟日本人接触。”
戴老板神色一凛:
“接触?你不要开玩笑!”
“是真的。”张安平肯定道:“不过目的是被上海特高课查扣的几船烟土。”
“孔家没有出面,而是利用杜越笙的人出面的。”
“我担心日本人会借此跟孔家进行利益交换,从而获取我方的机密情报。”
戴老板神色凝重,道:“这件事你继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向我报告,兹事体大,你千万不要私自做主!明白吗?”
“是。”
看张安平答应下来,戴老板又问:
“安平,你跟我交个底,你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这件事解决?”
“十天。”
戴老板倒吸冷气,忍不住问:“你给我交交底!你到底是怎么布局的?”
张安平看戴老板一脸的求知欲,再加上军统已经不得不站队,想了想,他便将通盘的计划一一告诉了戴老板。
戴老板又又又倒吸冷气。
这小子……真毒啊!
“你小子,你就没想过咱们吗?这么一搞,短时间内,这霉头就没人敢触了!”
“咱们局上上下下过万人,再加上过万人的忠救军,吃喝拉撒可都是钱啊!我到时候上哪给他们变经费去啊!”
戴老板虽然叫屈,但也明白了为什么张安平会这么干脆的愿意上缴利润了——按照这小子的计划,这一次风暴之后,短时间内烟土行当可是要大洗牌的!
张安平则不语。
对国人来说,烟土之害,是刻在骨子里的!
对于自后世而来的他来说,烟土,更是罪不可赦!
禁烟是举国重计,在民国这种情况下,他一个小小的上校,禁不了烟的。
但既然算计到了,就得做点什么。
总得……无愧于良心啊!
戴老板佯装怒道:
“我这一次就割肉陪你了!下次别胡闹!再这么胡闹,我这个舅舅啊,就得吓死了——行了,赶紧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