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清晨,拖着铁链,拿着铁锤的脚步声……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啊……啊……”
她拼命地想说,嗓中所传出的却只有干哑的声音,手指不经意掠过自己的脸颊时好大一道伤疤时,
她才意识到……她已经出了并州。
身前递粥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咳嗽声,晚媚的眼睛瞬间瞪大,惊恐去拍女孩儿的背,却被女孩儿推搡开来,
“对不起姐姐,我可能……也染上了外面的那种病吧……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这一刻,就算晚媚再傻,她也知道,陵城突然爆发的瘟病是因何而起!
最初,是她身边救她的老婆婆,紧接着是那一道的街坊邻居,紧接着自己流落的整片区域都被查封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人,倒最后,竟连这最后一个对她好一点的孩子也染上疫病……
那一天,
她被越轻涯从牢狱中叫到了堂前,同时也看到了另一个人——听竹院的公子,也就是当朝的宁王殿下。
冰冷的铁椅上,晚媚被紧紧绑在上面,不怀好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来刺杀阮娘,是不是姽婳城给你派的任务!”
声音极大,威压极深,似乎把她叫到这里来,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也能看到,坐在台上的公子明显怔了一下——李嗣源好歹是姽婳城名义上的主人,若是姽婳城来刺杀阮娘,盗取城防图,这谋逆的帽子就势必要扣到他的身上去了。
她笑了,迎着越轻涯的威压,
“晋王昏庸,太傅专横!非天下人不想杀也!你所说的姽婳城我根本不知道,我杀阮娘盗城防图,乃是义之所至!”
自己的命,已经随着一个负心人去了……但至少在生命的尽头,可以还他们一个人情。
她想起了十字坡那个给自己撑伞的她,也忆起了万千萤蛊中递给自己伤药的他。至少……他们在一起还是好的……
可越轻涯最后也没放过自己,他采用了另一种方式——让李嗣源,拿匕首去划烂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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