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但不知为何林海一看那眼神就觉得挺叛逆的，骨子里似乎是陈二少那一挂的。<br><br>“小子学忠拜见总座。”少年对林海长长一揖，举止倒也算得体。<br><br>“不必多礼……”林海话音刚落，那少年已直起身子来，盯着他手上的船模细看。<br><br>“令郎也学过造船？”林海接着问潘老爹，“可曾进过学，识得字？”<br><br>“学倒是都学过，就是……”潘老爹闻言又有些上火，“总座，还是先请进屋罢。”<br><br>林海和伦第一于是进了屋，潘大匠请两人去厅堂落座，他儿子潘学忠也跟在后面，仍在打量林海手中的船模。<br><br>“这里没你事了。”潘大匠轰他儿子走人，却被林海制止。<br><br>潘大匠无奈只得让儿子跟了进来，接着又命丫鬟奉茶。他是当过富家翁的，来到淡水后得了一笔丰厚的安家费，生活上很快又开始享受起来。<br><br>“不瞒总座，属下这犬子颇为不成器。”潘大匠说着叹了口气，“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这也怪他少时属下太忙，疏于教养了。”<br><br>潘学忠是在马尼拉大屠杀之后出生的，当时他爹只是个学徒工，每日忙得昏天黑地的，哪里顾得上儿子的教育。<br><br>只听那潘大匠接着道：“等属下混出点样子，犬子也老大不小了。属下再教他识字，犬子却不大学得进去，至今仍是个文盲。”<br><br>“爹，孩儿能识字的。要是不识字倒还好些，省得看个《西游记》都被你老骂得狗血淋头。”潘学忠闻言有些不满，很显然他和他爹对文盲的界定标准不一样。<br><br>“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潘大匠怼了儿子一句，接着又对林海道，“至于造船，犬子倒是很小的时候就在船厂跟着属下打杂，但也是好高骛远，从不肯沉下心来……”<br><br>潘大匠把儿子说得一无是处，不过林海此时已不敢轻信了。毕竟能看《西游记》那起码要认得两千字吧？就这在明代还叫文盲？<br><br>“潘老爹，这船你觉得如何？”林海指了指他带来的船模，“照直说不妨事，你要是说好的话，我可就让你照着这个造船了啊？”<br><br>“总座，这船不合法式，属下从未见过这样的船，只有造出来才能知道好不好。”<br><br>听到潘大匠的话，林海略微有些失望。古代的船舶设计主要是靠经验，没有多少科学含量，不过船体的重心、浮心，帆面的压心以及整体的协调性这些，经验丰富的匠人应该是能看出些好坏来的。<br><br>但这很显然是需要灵性的，正如高斯所言，不能一眼看出欧拉公式之美的人不可能成为一流数学家。<br><br>潘大匠看来并不是天赋型选手，林海接着又问他儿子道：“你说这船好，那它究竟好在哪里？”<br><br>“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好看。”潘学忠仍在看那巴尔的摩飞剪船的船模，似是有些入迷了，“我敢肯定，这船若是造出来，那一定是一条好船。”<br><br>感谢飞跑的小猪打赏1000两！</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