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在天有灵,想必也会倍感欣慰。”
“不过,我这人说话愣,各位也别见外。”江小道眼神忽地一冷,“要是那几个姨太太不能按照约定搬出奉天,就算白家跟我爹没有过节,单说我跟少姑奶奶的交情,我也一定给她报仇!”
至此,白雨晴之死的所有价值,都已经被江小道榨得一干二净。
可怜那少姑奶奶,劳心费力,只为苟全家族存续。
却不想,身死以后,竟反被人打着为其报仇的旗号,再去坑害白家,致使其殚精竭虑,终成梦幻泡影。
所谓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江小道何以从当年那个穷横、乖张、虎头虎脑的小子,一步步变成如今这副阳奉阴违、阴险狡诈之徒,似乎已是无迹可寻。
要说这种转变是始于父命,长于复仇,终于迫不得已,未免有为自己开脱之嫌。
他只记得老爹当年的忠告——走山路的时候,不要回头看……
又或许,这便如七叔所言,当他决定再进一步的时候,就算是装,也要把自己装成另一个人。
众宾客的心里未必认同,但也不得不承认,江小道的说法,在道义上的确站得住脚,于是便跟着随声附和了几句。
“两家都是血仇,江少侠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咱们这些人,谁也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只能说,希望白家能尽快安顿下来,给江少侠一个准信,大家好早日化干戈为玉帛。”
“对对对,说到底,这还是你们两家自己的事儿。咱们几个,说难听点儿,就是跟着和稀泥的。”
“唉!只是可怜那少姑奶奶,还有一双儿女,岁数都不大。当初少姑爷入赘,儿女都随了白姓,可那白家人,却还是不把他们看成外人。如今爹妈都没了,那俩孩子,算是完了。”
江小道闻言,连忙应声道:“各位放心,我江小道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畜生,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妥善安排好那两个孩子的生活。”
“嚯!江少侠果真是仁义之士!拿得起、放得下,祸不及家人,着实令人钦佩啊!”
“来来来,我先前跟少姑奶奶也有点交情,这一杯,容我代她,先敬江少侠一杯!”
“来,那我也跟着陪一杯!”
江小道起身,连声应承:“各位太捧了,都是应该的,分内的事儿!”
这时,酒桌上的宫保南突然站起身来,却说:“今天晚上,白家那几房姨太太回去,保不齐就要对那两个孩子不利,我看,不如干脆今晚我就把他们接走吧。”
关伟皱起眉头,在桌下拽了拽他的裤管,小声道:“老七!快坐下,你又在这犯什么病?”
众宾客看了看宫保南,随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江小道。
“我倒觉得,七爷说的在理,孩子要是落在那帮毒妇手里,免不了受罪挨罚,还不如趁早接走为好。”
江小道神情疑惑地看向宫保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