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还在这瞎逛什么,赶紧回家吧!”
“啧,不差这一会儿,逛逛,带你看看咱家的产业。”
“我是怕这事儿一天不解决,往后去吉省的货,还会出乱子,敢叫反的,必须下重手,不然以后没人怕你。”
“嗐,他们叫反,主要是反老张,只要老张一派兵,我去露个脸就成了。”
胡小妍点点头,静默了片刻,再次重申道:“记住了,必须下重手。”
“知道了,知道了。”
“你之前说,那个张效坤想去剿匪立功?”胡小妍又问。
江连横撇撇嘴,说:“他是这么想的,打算活动活动,不然估计就得一直当先兵营营长了。”
“那你打算帮他一把?”
“唔,看情况吧。”江连横愈发不耐烦起来,“我说媳妇儿,你最近天天磨叨这点事儿,吃饭磨叨,睡觉磨叨,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别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胡小妍不再吭声。
妻妾之间,到底是完全不同的相处方式。
情人可以风花雪月,谈情说爱;老夫老妻,却总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
汽车途经“和胜坊”,江连横忙说:“东风,停一下。”
张正东把车子停在马路对面。
江连横伸出手,胳膊横在胡小妍面前,指向窗外,笑呵呵地说:“媳妇儿,你看这是哪,还认识不?”
“我还不至于连‘和胜坊’在哪都忘了。”胡小妍白了一眼,却仍旧顺势望向窗外。
“这不是重新装修了么,让你好好看看,咋样儿,带派不?”
“嗯,还行。”
“和胜坊”改头换面,与其说是装修,不如说是彻底重建。
原先的木质小楼,早已变成了水泥石砖建筑,现为小西关最上档次的赌场,增添了抓彩、轮盘等等诸多花样儿。
胡小妍对此了如指掌。
她甚至能准确地说出,赌档里的经理、荷官和火将的姓名,以及场内的营收状况。
但那毕竟只是账本和名册上冷冰冰的文字,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这些年来,胡小妍也并非完全不出门,只是次数很少,非常少,而且都是短途。
南市场开埠那两年,江家拓展了不少生意。
每当有新场子开业时,胡小妍都会让东风开车,载她过去看看。
通常,她都只是远远地停在街对角,顺着车窗的缝隙,匆匆扫去一眼,随后便立马吩咐东风驱车离开。
而那些线上合字所熟悉的“江家大嫂”,自然都是由花姐出面,冒名顶替。
车子停在路边,不到两分钟,就见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双手提着长衫,从“和胜坊”里走出来,一路小跑着穿过街面儿,来到车边点头哈腰。
“哎唷,东家,刚才门外的伙计,跟我说看见您的车来了,我这过来看看,您……有什么吩咐?”
“没啥事儿,顺道过来看看。”江连横隔着胡小妍问,“老吕,最近生意咋样儿?”
“挺好,挺好!”吕经理陪笑道,“赶上昨儿城里刚开禁,这会儿生意正热闹呢,东家,要不您进去瞅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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