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小阵之间的连接会变得松散,从而让敌人找到突进破阵的机会。
清徐军阵中,都指挥使仇继勋漠然前望,极其冷静地等待着燕军攻过来。
“杀!”
当敌人的面容清晰可见、手中的兵器已经进入攻击距离之时,燕军士卒强忍着心中的惶然,近乎机械一般举起长枪,嘶吼着朝前方捅刺。
从上空俯瞰而去,燕军前锋在百余丈的宽度上一字排开,犹如潮水一般漫涌向前。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燕军士卒心中的恐惧达到顶峰,随即化作他们自己都不理解的凶狠,带动着他们的身体往对面挤压。
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上泛起狰狞的表情,从人到兽的转变只在一瞬间。
迎接他们的是清徐军将士冷厉的反击。
“吼!”
整齐的呐喊声响起,他们手中的长枪穿过己方大盾的空隙,从不同的方位刺出去,狠狠扎入燕军士卒的身体。
冷硬锋利的枪尖轻易破开燕军士卒身上的皮甲,撕裂皮肉深入体内,随着长枪手顺势搅动,无数声凄厉的嘶吼从受伤的士卒口中发出。
下一刻长枪拔出,要么带出外翻的皮肉,要么扯出一个血洞,甚至有人的肠子都被卷了出来。
“吼!”
没有丝毫停滞,第二轮对刺立刻到来,活着的人迈着艰难的步伐踩着同袍的尸体,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长枪捅出去。
清徐军将士当然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仙,他们也会受伤流血,也会倒地死去。
这就是真正的战场,也是阵法越来越被重视的缘由。
没有阵型带来的稳固组织力,极少有人能坦然面对这种随时出现的死亡。
燕军整体持续前压,清徐军的两个大阵逐渐后退。
仇继勋冷漠地观察着阵地前沿的局势,那些倒下的将士当然会让他心痛,但是打仗的次数多了,他的内心也就越来越坚硬。
当燕军前压出十丈左右的距离时,仇继勋深吸一口气,寒声道:“传令,让出中部,放敌入阵,小队绞杀!”
鼓声旋即响起,旗语同时出现,传令官奔走于阵中。
清徐军将士有序后撤,燕军因为惯性继续向前,从前左和前右两个大阵中间位置直接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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